洛鸣山有点遗憾,却也不得不答应:“那行吧……净哥,今年不如过年的时候你回趟家吧?”
何净倒是很久也没回家了:“再说,我还没在水州尽两天孝呢你这成天就想带我跑?”
“那我跟悦悦去水州找你也一样,”洛鸣山笑笑,“能见你就行。”
何净笑着骂他:“行了吧,听起来gaygay的,你那边是不是正睡觉呢啊?”
“是啊,我都梦见悦悦了!”
“得了臭流氓,睡觉吧,别让你家悦悦在梦里等你等着急了。”何净说,“晚安。”
洛鸣山甘之若饴:“晚安净哥,帮我跟窈窈带个好。”
“知道了,罗嗦。”
王窈见何净挂了电话,把罩在身上的工装外套紧了紧,早知道她就听话穿条裤子出来了,裙子漂亮是漂亮,关键是确实没几片布挡风。
“哥……我刚才在手机上看了,确实没有网约车……而且机场离市区那么远,还下着雨,也没人愿意跑过来。”王窈毕竟是个
女生,体温稍微低一点,此时冷的不断搓着膝盖。
何净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灯芯绒衬衫外套脱下来给她包着腿,有点感谢自己在吹了昨晚上的冷风之后终于换了件厚点的外套。
王窈看他只穿一件短袖t恤,自然是不肯接:“你都给我了你该冻着了!我不要!你自己穿!”
“我不冷,”何净揉揉她的头,“这个雨估计再过会儿就停了,到时候肯定就有车能回去了,没事儿。”
王窈泪眼汪汪:“你要不是我亲哥我肯定要泡你!”
何净推开她:“省省吧我不喜欢女的。”
王窈再次贴上来,她只能靠抱团取暖让她哥稍微暖和一点。
何净这个人虽然对外人冷心冷面,但对家人朋友和爱人都是巴不得把心捧出去的。
她还记得八岁前家里并不同现在一样豪阔,那时候王均海还只是个给人打工,兰良情几乎算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后来王均海一次偶然下海挣了笔钱,好在眼界开阔并没有沾沾自喜固步自封,二话不说投资了房地产生意,之后用了几年越做越大,两人商量着就把何净接了回来。
何净在这个家初来乍到,对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家都是陌生的。在这里只有他操着一口软糯的南方口音,于这里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个仅有血缘毫无亲密的母亲。
所以在最小的时候,王窈一直待他不顺,三番四次嘲笑他的口音,看不惯他文酸墨气的做派,寻了空档就要跟他吵架。
其实也不能算吵架,一般只是王窈去他的屋子里又摔又打,何净该看书看书该练字练字。
与女子计较不是大丈夫行径。
何净从小就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无论是生下他就抛之不顾的母亲,还是这个对他百般挑剔横眉竖眼的妹妹他都不与她们计较。
但同时,他也无法对任何女子提起兴趣,不过这个秘密一直被他封藏在内心的底层不曾说出。
本就寄人篱下,再被发现这些离经叛道的行径,估计以后日子会过的更加不顺。
但王窈仍旧对嘲弄讽刺她这个便宜哥哥的行为乐此不疲,直到何净上了初中,不知怎么交了第一个朋友,这种迁怒终于到达了顶峰。
在王窈看来,兰良清是何净跟这个家唯一的联系,也是他呆在这个城市的原因,如果他有了朋友有了对这里的牵挂,那么这个家就永远会有个他,家人对她的爱就会减少。
那天下午何净跟洛鸣山打完球回家,路上遇到了气势汹汹的王窈。
洛鸣山看到王窈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二人的关系:“何净,这你家妹妹啊?”
何净还没回答,王窈先嚷上了:“你可别瞎说,他可不配做我哥哥!”
洛鸣山见何净受辱,一下子来了气,撸起袖子就要跟王窈理论:“小姑娘你说话客气点知道吗?”
王窈也是个丝毫不怵的:“我实话跟你说了,就他这种人,我才不稀罕叫他哥呢!你可别跟我说你是他朋友啊?他这种人也能找到朋友?”
何净拉王窈一把,皱了皱眉,头一次感到不悦:“你在外面吵什么?要丢人回家再丢。”
“你别拉我!”王窈一把甩开他,由于用力过大,自己也向后退了一大步。
但是后面正有辆向这里横冲来的车啊!
何净后退两步还没稳住,看到王窈立刻要被卷到车下,也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一把上去把王窈推开,而自己的左脚腕被车轮狠狠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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