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愉愣了愣,随即瞳孔骤缩,再也握不住手上的茶杯,瓷器砰的一声砸上玻璃茶几,一时客厅鸦雀无声。
这一个月来,乔洋根本近不了秦刻的身。而陆心愉一直在医院呆着,秦刻的助理从早到晚贴身照顾他,也压根找不到机会接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陆心愉出院回家落了单,他便毫不犹豫带着自己准备的惊喜敲响了房门。
乔洋徐徐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偷拍床照,一张张展示在陆心愉面前,他挑着眉笑盈盈地看陆心愉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沉淀成一片灰寂。
“你,你到底想干嘛?”
陆心愉眼里已噙了泪,再也忍受不住打落乔洋举着照片的手。
乔洋懒洋洋回了句,“别急啊,我这还有很多,这个是给你迟到的新婚礼物。”
乔洋调整了坐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游刃有余,其实他也在赌,赌这个omega是不是真的在乎秦刻。
“我的要求很简单,”乔洋伸出右手比了一个数字,“这个数,每个月打到我的账号里,我就不把这些照片公布到网上。”
“公布出去?这上面也有你的脸,这样做你有什么好处?”
“这你不用管,我说到做到。你说,大家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比较感兴趣,还是对已婚的秦氏继承人比较感兴趣?”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对面的人挑挑眉,“你不是秦太太吗?”
陆心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心底默念镇定,然而发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
乔洋盯着他看了一会,冷笑道,“还是秦太太根本对先生的名誉无所谓呢?”
陆心愉垂着脑袋沉默了许久,茶几上的照片角度各有千秋,无一例外都是偷拍,秦刻精壮的肌肉□□裸地摄下;其中一张
照片是自下向上拍摄的,照片上的秦刻穿着一件白色西装,陆心愉也有同款,只是被溅上了酒渍,事后他跑了好几家干洗店,都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就像他们的关系,看似亲密无间,实质却早已千疮百孔腐烂到了根茎。
后颈又开始隐隐作痛,陆心愉别开视线,终于开口。
“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每个月,最多给你八千。”
“你在打发叫花子?!”乔洋瞬间吊高了音,“开什么玩笑?先生每个月给我的钱连这十倍都不止,我还没有那么便宜!”
“我……我真的没有……”
陆心愉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每个月工资到手只有一万元,除却必要的花费,八千是他最多能给出来的数额。
如此荒唐可笑,爱人的隐秘情人正在向他施行一场勒索,他不仅妥协,还要承担来自情敌的羞辱。
平日里赖以生存的工资,只是爱人支付给情人的零头。
那边乔洋对这个结果显然恼羞成怒,他自然不相信陆心愉付不出十万元每个月,但是面前人难堪的神色却似是无法作伪。如果秦刻真的因为陆心愉而和自己断了关系,这个omega会连这么小一笔钱都拿不出吗?
茶几上的月季花开得正旺,现在不是月季的季节,应当是秦刻专门找人空运过来的。
乔洋露出一抹诡笑,他需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你喜欢月季吗?”
陆心愉闻言抬头,满脸懵懂诧异的神色,仿佛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月季味的香水,你喜欢吗?”
说着,乔洋拿出了包里一直随身携带的月季味香水,冲陆心愉晃了晃。
熟悉的瓶身抓住了陆心愉的视线,他瞪大了眼睛,表情瞬间变得复杂难辨。
“你……什么意思?”
“呀,你还不知道呀。”
乔洋吁了一口气,整个人往柔软的沙发上靠,唇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来。这一个月来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漫天的醋意以及即将失去经济来源的恐慌快要把他逼疯了。
而此刻,是他一个多月来,最舒心的时刻。
对面的omega血色全无,他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手一直无意识地揪紧手边的沙发套,指尖泛白,白到透明的手背上浮出青筋。
他用平生最欢快、最恶意的语气一字一顿道。
“月季味的信息素,是先生喜欢的人的信息素味啊。你不知道吗?”
“这样看来,你比我还不如啊。一样是替代品,至少我拿了钱得了宠,而你呢,呵……”
“不过是一个白白□□的贱货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蛋蛋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