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刻显然不清醒,陆心愉想要送他去医院,可当他一靠近秦刻,对方就一股脑的拦腰抱住他,嘴里嘟囔着不要走。
无奈之际,陆心愉只得将秦刻哄到床上去,一沾上床,秦刻立马昏睡过去。陆心愉趁机为他的手换了绷带,伤口愈合的很慢,并且有发炎的趋势。他翻出从医院配药的口袋,发现除了昨天他看着秦刻吞的那粒,之后秦刻竟完全没有吃过任何药。
厨房和餐桌也和昨天他来时一样,看样子秦刻除了喝了几瓶酒,什么食物都没吃过。
陆心愉心底说不出的难过,但更多的情绪是生气,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和秦刻赛跑,明明他已经决定要往前看不回头了,秦刻却甩着血淋林的手追上了他,用着苦肉计拖住他不让他继续走。
他完全可以事不关己地离开,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秦适,毕竟秦家不会真的不管秦刻的。可当他回头看床上的男人时,想起曾经秦刻多么意气奋发的样子,现在却皱着眉蜷着被子,生活得一团乱,心里一阵阵抽痛。这不是秦刻应该有的样子,这不是他认识的秦刻应该的模样。
两年前,陆心愉得知真相是便觉得参不透秦刻,而现在,他更看不清了。
眼前这个情根深种的男人,真的是那个伤他至深秦刻吗?
所幸,家里的药箱还有一些贴额头的冰敷贴;此外,陆心愉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冰袋,用干毛巾包裹住,塞入秦刻的被窝进行物理降温。冰箱里的蔬菜已经腐烂不能食用了,等待秦刻清醒的时间里,他稍许打扫了一下屋子,利用米缸里最后一点点大米做了粥。
每一个地方陆心愉都清洁得得心应手,这里曾经是他珍爱的家,每个角角落落他都曾悉心呵护。
粥好了,屋子干净了,金红色的夕阳撒到屋子里,柔和且温暖,那曾是他在这栋屋子一天中最爱的时刻,这个时间他刚刚下班,可以边为自己的爱人准备晚餐,边期待着爱人的归来。
秦刻转醒,陆心愉为他重新量了体温,喂了药,端了粥。男人的眼底是温和的笑意,哑声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美梦。”
陆心愉的手抖了抖,佯装镇定,只垂眸回答,“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鸡汤帮你冰在冰箱。药自己记得吃,明天周一我要上班,之后没时间来看你了。你,照顾好自己。”
“心愉……!”
床上的男人急切地想下床挽留,陆心愉叹了口气,幽幽开口,“秦刻,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心愉,我,我没办法照顾自己。”
陆心愉快被气笑了。
“手不方便找保姆帮忙,实在不行,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哥。”
“保姆早就不做了。我不想找我哥,算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闻言,陆心愉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下班,陆心愉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场景。
好在昨天他打扫了一遍,屋子整体较前两天没有那么凌乱,地上依旧堆有三三两两新开的空酒瓶,看着桌上的烟灰,陆心愉沉下了脸色。
冰箱里的鸡汤倒是喝的一滴不剩,药没有吃,满屋一股冲鼻的酒味。
男人也和昨天一样,躺在沙发上,烧看上去退了一些,唇色依旧惨白;看到陆心愉进门,秦刻的眼睛唰地亮了。
“你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看来是不想要好了。那我也没有必要来了。”
陆心愉这辈子没有这么生气过,就算是两年前秦刻伤他负他,他也是伤心多过于气愤。
“我,我不知道你会来……”
“那你就当作我今天没来吧。”
他作势要走。
“最后再陪我一次!心愉,最后再陪我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来烦你了。”
秦刻的声音抖的厉害,竟有一些哭腔。
陆心愉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回头,“我这两天要上班,没什么时间陪你。”
“能不能,住回来……”
陆
心愉身形一僵。然而此时秦刻自嘲笑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如你所见,我没有办法自理。心愉,最后回来住几天吧,之后我不会再缠着你。就当……给我留最后一点回忆吧。”
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答应了秦刻近乎荒唐的要求。也许是因为秦刻说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他,也许只是因为他看不下去施舍了善意……毕竟,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落到这样的境地,他也会伸出援手。
陆心愉提出要回家拿一些日用品和衣物,秦刻却缠着不愿让他走,说是家里他的东西都在。果然,他的所有衣物、漱口杯、拖鞋等日用品都保存在原地,就好像这个屋子两年来一直有两个人生活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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