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她也算看过美好的景色,有过知心的朋友,这段人生到老了足以拿来回味。
到头来,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寄望的长辈、对不
起职业道德、对不起国家法律,她把所有忠诚都给了孙黎,抱着宁负天下、不负一人的信念,也没有博得谁的眼泪。
真是个可悲的、一无是处的罪犯啊。
“我会提交离职报告,领导批示之后我就不算是警察队伍里的一员了,这样我获罪也不会算到局里的业绩上。”俞胭低声说:“至于判多少年,就听法官的吧。”
队长沉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自为之。”
金燕得到警局的消息,还要瞒着戴玉山偷偷给戴春城汇报。
“她还是没说幕后主使吗?”戴春城问。
金燕摇头:“她既然愿意说真话,就是抱着牺牲自己保全孙家的打算。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好的,至少保住了一条命。妨害司法公正,罪责应该挺重的吧?”
那要看法官怎么鉴定,俞胭这个情况,至少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但这不是戴春城关心的:“她本来就应该坐牢,不过是死得其所。”
“那孙家那边……还要不要再留意……”
“先不动,”戴春城想了想:“等阿严回来,我再和他商量吧。”
裘严在香港谈收购案,在电视台上公开道歉之后,舆论钳着裘氏兄弟集团没有松懈过,他索性不呆在国内,躲到外面去。媒体在家里找不到人,公司上下口风也非常严,没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戴春城担心他工作忙,不愿意总是打电话给他,想向覃子午旁敲侧击,覃子午在夏威夷度假,不接电话。
这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初谈恋爱的那几年。裘严和戴春城都很忙,平均一个星期见两次,在繁忙的工作中,偶尔约会正好能调剂心情。戴春城想,也许人生真的是不断轮回的。
金燕看他的脸色,生怕他有个万一:“您别担心裘先生,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老爷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您就算不放心裘先生,也要放心老爷子。”
“事情是我闹出来的,却让他在外面给我挡风雨。”戴春城心里不安定。
戴春城在这桩婚姻里本来就处于优势地位,现在舆论更是把他看成了“受害者”,裘严如何欺骗他的感情、他的钱、他的地位名声……故事编得有声有色。不仅是舆论,裘严背后还要扛多少来自公司的压力,戴春城很难想象。上一次,也是裘严力排众议要把他这个外人的名字写在博士后工作站上,当时媒体如何盛赞这位ceo情深义重,仿佛都被他们抛在脑后。
第33章
金燕安慰戴春城:“舆论闹腾也就是两三天,过了就好了。我问了生活秘书,裘先生后天傍晚的飞机回来,比预定行程早了两天,他一定也想念您才提早了行程。”
这几句话说到了戴春城心里,他笑笑没有回话。
金燕看他脸色好转,抓紧汇报其他行程:“陈颐先生的订婚宴设在星期六中午,滨江路六合食府,请您务必准时到。我已经回过老爷子了。”
陈颐订婚,戴春城肯定是要去的:“我知道了,阿严如果赶不上,多帮我备一份礼。”
金燕领了他的话,在门口碰上戴老夫人。
老夫人示意她离开,在书桌边找到忧心忡忡的儿子。他浑身都是烟味,从来克制冷静的一个人,被逼到了放纵抽烟的地步,可想他心里是多么焦急。她略略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几份离婚协议书散在桌面上,戴春城连忙用身体挡住,把文件往身后拨。
“妈……您别担心,我和阿严的事情我们自己能处理……”他说。
戴老夫人很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说一声?”
戴春城低着头,他小时候考试考差了也是这个姿势。
“有这么大的问题吗?都开始办手续了?你和妈妈说说。”
“说来话长了。您也搞不清楚。”
他很烦躁,心里只想着裘严,哪里有闲情和家长解释婚姻问题。他越是这样,戴老夫人越焦心,她是不太看重裘严,只当来了个倒插门的,但是戴春城这样喜欢他,做母亲的也不想儿子不高兴,最终还是答应了婚事。早知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答应。
“是妈妈不好,妈妈如果当初坚持让你们分手,就不会有今天。”
“怎么又变成了您的责任?要结婚的是我,难道我想和他结婚,您还强行拆了我们不成?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的婚姻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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