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乐睡得不安稳,皱着秀气的眉毛挪了挪,张胜立马看向她,等她再次睡熟后才重新看向闻道,问:“是不是?你是闻道吗?”
“张先生又何必装模作样?”闻道没有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胜看着他,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说:“乐乐说起我就特意用手机看了新闻,你怎么会来?”
“赵小姐去世了,而她为什么去文盛,去文盛制造了混乱,又刚好有人想要动我,而那个人在哪儿,你又为什么和她都自称姓杨,还愿意替她抚养孩子,我都还没有得到答案,”闻道看似文质彬彬地低头轻笑,“我的生命财产安全都受到威胁,我怎么不能来?”
“我姓杨!”张胜看着闻道急切得不行,“我就姓杨,你信我!”
而他的动作大了,突然抱着赵欣乐半趴到桌子上,然而闻道借此看清他的脸,心中却不再肯定刚才的猜测。
张胜的左脸上,没有那天闻道看到的一小块疤。
作者有话要说:
注:孤独两个字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蓬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与你无关,这就叫孤独——林语堂
第30章 出现
“我真的姓杨,真的。”见闻道没有说话,张胜用祈求般的眼神看着他。
“户口簿上怎么写我们怎么认。”宋炎看着闻道一时没说话便自己问,“你到底为什么说谎?”
“我没有,”张胜摇着头要闻道相信他,“我没有。”
“你为什么要闻先生相信你?”宋炎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前倾着看向张胜,“赵珍岚也要闻先生相信他,到底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张胜盯着闻道,“你会相信我,对吗?”
闻道心中想着前因后果,复杂难解,他没有那块疤,那他还是那天那个外地男人吗?那天那个人一口外地口音,难道真的不是他,只是因为相似他认错了?那会不会太过巧合,他和赵珍岚都要自己相信他们,到底又是为什么?
闻道几不可见地努力吸了一口气,而后维持平静,问:“我相信你?为什呢?”他扯起嘴角,嘲弄地问,“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我相信?”
“你……”张胜一时间目瞪口呆,“你不是闻道……你……”
闻道回想着以前和赵珍岚的对话,她对他崇敬到近乎膜拜的眼神里,他故意装出蔑视她的样子,而赵珍岚和张胜的反应如出一辙。不过赵珍岚出现这种情绪的时间很短,稍纵即逝,之后对他仍然仰望,一遍遍地说“相信我”,和那句“没有人能玷污你”。
“有人在告诉你,”闻道装作不屑而笃定地说,“我真的很好。”
张胜突然抬头,而抬到一半,睡着都还在细细抽噎的赵欣乐醒了,他又赶忙低下头去看她。
“妈妈……”赵欣乐小手开始抹之前就有些红肿的眼睛,“妈妈在哪儿?”
“乐乐?”张胜看了她一会儿才哄,“妈妈去工作了,要去很久,叔叔会
照顾你的,好不好?”
“我不……”赵欣乐嘴巴瘪着,周围环境可能有点吓着她了,不怎么敢哭,只低声细语地啜泣,“我想要妈妈。”
不管是谁都该心软,赵欣乐除了张胜谁都不能碰,宋炎只能让他们暂时出来,在休息室里让赵欣乐吃点东西,等她睡着了再问。
而大家才刚开始等,刚才审讯的结果还没来得及讨论,就有同事打电话来,说之前伤卫朝的凶手被抓着了。
钱恒,之前应康的助理。卫朝和闻道看见的时候他蓬头垢面,浅色的衣服发黑,油渍污垢看起来肮脏不堪,拷着的手粗糙皲裂,鞋子脚拇指处也破了个洞——一副流浪乞丐的形象。
然而在审讯室看见闻道时,他空洞无神的眼里却突然变得充满憎恨和执拗。“我要杀了你,”钱恒咬牙切齿,磨得牙快破碎,“我一定要杀了你。”
闻道眯着眼睛不说话,卫朝却不能忍受闻道受到这种恶意。“从里到外肮脏又愚蠢,你认为,你配吗?进他眼里。”
宋炎假装没听见,闻道也坐着不说话。钱恒毒舌一般的目光盯着卫朝,鼻子耸动,像是野兽发怒时的姿态:“你们两个人,你们居然是一条船上的,伪装!闻道居然也会伪装!我就说!”说完他就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呛得满面通红都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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