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卫朝才把卫阳从他身上提起来:“咦,看看你这鼻涕眼泪的。”
卫阳不听,闻着楼下飘上来的饭菜香味吞了吞口水:“我饿了,哥,吃饭吗?”
卫朝摇摇头无奈:“走吧,再把你那眼泪擦了。”
卫阳提起他的袖子使劲擦,然后蹦下楼:“柳妈,今天吃什么?”
卫朝出门边下楼梯边和闻道对视,耸了耸肩,闻道哭笑不得,卫阳真的还是个孩子啊。
“虾!我喜欢。”卫阳搂着柳妈的脖子,“哥哥哥,有栗子鸡!!!”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两人准时到达市局。
“闻先生,”宋炎昨晚忙到凌晨,现在在办公室累得都不想站起来了,“随便坐吧。”
“宋队长,”卫朝看着窝瘫在椅子上的宋炎提醒,“注意你的人民警察形象。”
“不注意了,形象废了算了。”宋炎说,“反正我长得好,随时准备撂挑子不干了跟路听当人民偶像去。”
“给你那腿打折,”冯经山让人通知刚下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参加残奥会去吧你,当个真正的人民榜样。”
“冯老。”宋炎登时坐起来,“不敢不敢。”
冯经山走进来坐下,看他一眼:“还有你不敢的?”
宋炎心想,有啊,这个月别再扣我工资了,我那资本主义的父母最近信奉了勤俭节约八大纪律,连带着儿子做了翻身当家做主人前的贫困农户,没权没地没包钱到账的,就指望着那点公务员工资了。
当然这些不能说出来,市局出了名的宋炎少爷极其熟练地装出一副谦虚上进的样子:“当然有,国家律法人民要求,天地君亲师哪一样不得好好贡,认真工作不懈努力是必须的。”
冯经山十分糟心这样的下属:“闭嘴吧。”
宋炎微笑闭上嘴。
冯经山懒得看他,对闻道他们说:“现在钱恒死了,主要找两位来聊聊后面的事,跟你们交代一下。”
闻道点头:“您尽管说,我们会配合。”
冯经山说:“之前的袭击钱恒算是私人恩怨,但现在查出他吸毒的事情,我们可能要找应康问一问。”
“至于枪支,”宋炎在一旁接过话,“昨晚跟着他父母去了趟他家,就在他床底下的箱子里。”
卫朝问:“这么说他在完成袭击后还回过家?”
“对。”宋炎点头,“卫朝出事是在五月五号,他父母说在六号晚上他回过一趟家,并且反复叮嘱不能说出去。”
闻道问:“他父母和他关系怎么样?”
“不好。”宋炎说,“他家还有个哥哥,叫钱远,成绩特别好,他父母从小就偏爱他哥哥,大学毕业后就在雅州上班,钱恒心里不平衡,赌气也跟着来,想在这儿和他哥比,之后应康不知怎么帮上了他,在应康做了他的助理。钱恒经常在家里夸他,还说要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闻道听完了会儿问:“在他得到应康的帮助后,他父母和他关系有改善吗?所以他和他父母住在一起。”
“不是。”宋炎说,“他很记仇,一直都很恨小时候他们偏心。但是他老家在西部农村,房子拆迁赔款也还没得,他父母没有地方住,他哥又是自己租的,没办法只能来这儿和他住。”
“你们昨晚要是在,看一眼就知道了。”冯经山摇摇头感叹,“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父母,儿子死了,两人像是没那层事,该吃吃该喝喝,带了盒饼干来还说带少了。”
宋炎搓搓脸抵抗疲劳,说:“像他这种儿子不要也罢,他不是还打爹妈吗?”
闻道惊讶:“还动过手?”
卫朝点头:“要来何用?”
冯经山摇摇头:“你们还小,不知道。那可是连着血肉的孩子,再忤逆不孝人都凉了也不至于冷漠到这种程度。”
三人没说话,冯经山说:“先让他哥来问问话,看知不知道他吸毒的事,不行就传应康吧。
”
“行,一切行动听指挥。”宋炎站起来,“那冯老您先忙您的呗,我带他们下去,估计张胜他们也该到了。”
冯经山挥挥手居然让他们参与:“去吧,两位也跟着一起吧,最近事太多,把这个尽快弄清楚。”
“现在这儿等吧。”卫朝到了审讯室里率先坐下,“什么年代啊,这地儿可比楼上凉快多了。”
“可来这儿的其他人不觉得。”卫朝嫌弃,“那是配合的,不配合的呢,阴森森还亮着个灯,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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