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喝。”顾凯哼哼。
把水递过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顾凯正巧把嘴唇印到他刚喝过的地方。
“罗落对我们战队有意思了,刚才发消息说让我说服他他就来。”许文修说。
“这家伙,要来就来不来拉倒,说服个屁。”顾凯把脸埋进枕头里。
“今天还是下午帮他们复盘对吧?”
“嗯。”
“我先出去一趟。”
“嗯。”
穿好衣服出门,许文修朝着网吧的方向走。穿过雕花的木门,他却是钻进了网吧隔壁的书店里。看了一眼,老板姬阿正和另一位女生在书店内里一处采光很好的地方坐着喝茶。
“你好。”许文修跟两个人打了招呼。
“你好。”姬阿回。
“你好,路倾。”那位女生也笑着点点头。
听到这个名字,他忽然想起来之前秋慕说的事儿,“路倾?你就是秋慕的室友吗?”
“是,我租住在她家。你是她的朋友?”路倾笑着说。
“嗯,我叫许文修,是她朋友。”许文修点点头,随后又去看一边的姬阿,“老板,我有东西想给你。”
“想着你会来的。”姬阿笑笑。旁边路倾看了眼,也是笑笑,站起来说了一声,“不打扰了。”随后就给两人留了空间走了。
许文修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桌子上,看到窗边箐鸣和那只小红鸟龇牙舞爪地在对峙。对此姬阿只是笑笑看着,她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你有问题想问我吧?坐下说。”姬阿问。
“嗯。”他点点头,坐下。看着姬阿又拿了干净的茶具给他倒了茶,说,“这茶已经泡了两回了,这会儿正清香,尝尝?”
拿起茶盏抿了一口,他却喝不出任何味道。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死了。”许文修紧盯着茶盏中的纹路,眼前人眼角弯弯的笑容,在他看来有些恐怖。
“你认为,这是真的?”姬阿并不显惊讶,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笑。
“是。”
许文修点点头。
姬阿伸手拿出纸袋里的书,随手翻了几页,笑着说,“这个其实不能说成是书。圈圈点点这么多,更像是有人写到一半就涂去了,又重新开始写,反反复复数百次。用掉的丝帛不计其数。”
许文修抬眼去看,表示赞同。
“愿意听个故事吗?”姬阿盈起笑着问,见对面的人点头就继续说,“从前有一位君王,费劲心力,劳兵动众,甚至不惜派兵威压,才终于从邻国求来了一位富有雄才谋略的先生。”
“君王对先生礼敬有加,甚至允准先生的衣食住行与王上同。那位先生在故国不受重视,对这位如此看重他的君王同样感激涕零,用尽了自己毕生所学帮君王富国强兵,整治法度。”
“看到自己的国家一天天愈加富强,人人守法奋力劳作,君王深感欣慰。到了屯粮充沛,兵马壮强之时,君王下决定要开始征服别国,一统天下了。”
“朝堂上,君王问先生的意见,先生说,我国应先征比较强大的甲国,给其他各国立威信,明时势。但有别人来反对先生,说,大王原本的计划是先征最弱的乙国,而先生却想让我军先征甲国,如此劳师动众,险上加险。况且乙国本是先生母国,先生怕不是别有用心?”
“先生听此连忙辩解,我虽是乙国人,但如今是在为我国谋事,万不敢别有用心。大王,若是先征下甲国,就能占下西北的绝大部分土地,到那时候乙国就处在手到擒来之位。况且如果先攻下甲国,不仅大壮我军士气,西北战线打通,又少了北方的威胁,实在是一很稳妥之计啊!”
“但又有人出来辩论,说先生如此护着自己的母国,不惜拿战事做掩护,实在是用心至极其心可昭!先生善著书但不善言辞,在朝中也没有任何亲信势力,几句话辩驳下来没给自己洗清,却几乎在别人的言语中坐实了不惜我国兵马为故国避祸的罪名。”
“先生无法,只能寄希望于君王的信任。朝堂之上,君王也给足了先生面子,说以后再议。但君王是个多疑的人,因为这件事,在心里对先生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言语的力量比想象的要大,流言蜚语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先生又丝毫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最终被人诬陷背着背叛的罪名入了狱。在狱中,先生写了一封长信,字字珠玑,托了人递给君王。”
“君王看到了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内心极度挣扎。他知道先生与他同样,有渴望天下统一的虎狼之心,却没有对王座的丝毫贪念。但先生此为此言在深不可测的朝堂中实在是过于敏感,即使是他,也免不了猜疑。即使他知道先生是乙国人,为自己母国着想实在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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