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些照片,新面孔把疲惫感一扫而光。
申情把一摞纸整理好,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叹了口气。他想起了昨晚的事,又看了看手,心有余悸。
兜里的电话响了,申情一看是陶子怀,把电话按掉直接往解剖楼里走。
铃声停了之后,申情盯着电话屏幕,没有再打来。
推开201的门,陶子怀穿着西装坐在讲台上,脚尖撑着地,正给谁打着电话,看见申情才放下手机,嘴角挑起不明的高度。金边眼镜下一双似温似火的眼神看着申情。
申情没说话,换上白大褂,拿出一次性手套。教室里只有他和陶子怀两个人,但在旁人眼里,两个人的气焰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
陶子怀的眼睛从申情进门,就一直贴在他身上,看见申情的左手包着刺眼的纱布,眼神闪过异样,整个人显得焦灼,
从讲台上跨步下来,抓住申情的左胳膊举起来,“怎么弄得?”
申情背对着陶子怀,加上陶子怀走路基本没有声音,被这样一呵他顿了一下,随即挣开,
“骑车摔的。”
陶子怀微微眯眼,看着被纱布包裹的手,像是能看到里面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似的,一脸狐疑的看着申情。
几秒的沉默,实验室里的气氛越来越重。
申情拿起手套要戴,陶子怀抢过手套,作势帮申情戴,申情面无表情,蹬着他,眼神里暗箭无数。
陶子怀突然放缓了语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车出了什么问题?”
申情转过头,受伤的手微微用力,显得毫不吃力的把手套戴好。他明显感觉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被自己扯开了,但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陶子怀优雅的放下手套,拍了拍手上本没有的灰尘,沉声道“车不好的话可以换。”
话音没落,他就察觉到申情投来寒意的目光,从橱柜里也拿出一件白大褂,继续说“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告诉我,我给你换——”换字没说完,申情猛地冲上前薅住陶子怀的衣领,往自己这儿一扯,几乎是贴着脸,“别碰那辆车。”
陶子怀诧异的神情转瞬即至,斯文的笑着,有闲空扶了一下眼镜,毫无还手之力,眼神里却暗藏凉意“谁送给你的,那个女生?”
发怒的申情听见这话,手骤然一松,把陶子怀往后一推,手里的刺痛更剧烈,“我听不懂。”
陶子怀不紧不慢的换上白大褂,“你手上的蝴蝶结。”
申情正在气头上,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姜涛昨晚怄气给他打的蝴蝶结,眼神沉了沉。
陶子怀的注意力永远在申情身上,永远在这方面格外敏感。
“你今天休息吧,给你放两天假。”陶子怀理了理刚刚被弄乱的领子。
申情听完迅速脱了白大褂,用嘴咬着手套边把手套脱下来,他没在用受伤的手,纱布里涌出了一股热流。
“有空顺便去体育器材店——”话有没说完,陶子怀被申情再次抓住领子往旁边一甩,一时没了平衡摔在地上,桌椅碰撞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陶子怀不但没发火,面色不改,两手扶着凳子想站起来,“你不换我帮你......”
申情抡起左手一拳打在陶子怀鼻子上,伤口瞬间崩血,纱布被一点一点染红。
陶子怀被申情打了几下之后没了声音,地上狼藉一片,他摸了摸脸上溅上的温热的血,是申情的。鼻子里又涌出一股,他用手摸了摸,满手鲜红,是他的。
申情站起来,看了看又被血污弄脏的裤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知道陶子怀的性子,说出口的事就一定会做,而且自己越是有反抗,越是激发陶子怀的欲望,会把自己抓的更紧。
陶子怀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鼻血一滴一滴砸在瓷砖上,溅出一朵一朵花,眼镜已经被打飞不知道哪去了,眼底露出玩味的快意。
申情穿过阴暗的走廊,解剖楼即使是艳阳高照的白天,走廊里也是阴风阵阵。从后背一直到头顶都是凉飕飕的,申情加快脚步,但是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
他想摆脱掉身上的枷锁,抖落肩上的最不起眼却又折磨他的尘埃,他不想再回忆那段毫无亮光的日子,他做不到,只要他活着,一呼一吸之间便会重新回忆起疼痛。
姜涛一早起床,把装着申情衣服的包先背着,怕卫盟抽风扫荡搜索。
背着洗漱完毕,正坐着吃还没凉的早饭,忘了给小舍喂食又急匆匆的跑进去忙活。
卫盟推门而进,看见茶几上吃了一半的豆腐脑,便往里走边四处看。看见姜涛撅着屁股给小舍喂食,背着的书包因为斜度滑到他头上,离远一看就是姜涛顶着一个书包撅着给小狗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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