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肩膀上担起了这么重的责任,江轻封颇有些不适应,唐染似乎也知道江轻封的顾虑,勉强笑了笑:“你也别着急做决定,这种事情我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给那小子一个准话。”
江轻封忐忑地问:“铭越知……"
“那小子单纯的很,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察觉自己的心意了,我撮合你们这一对也是花费了不小的心思,冒了
不小的风险,铭越是一岁多到的向家,他以前都是在福利院度过的,舅母和她前夫离婚之后才生下的他,生下之后就送去了福利院,还是我们唐家帮忙带回来的,向家才收着,铭越七岁的时候从二楼的楼梯上滚了下来,那时候我也就十几岁,把他拉起来想给我妈说,他不让我说,说是如果舅母知道他惹了祸就会不要他了。”
江轻封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向家到了,一群人都被拦在门口,唐染把车停好,三个人下车之后,唐染耸了耸肩:“舅母的远房亲戚吧,想来要点钱的,不用管他们,我们先进去。”
江轻封踏入向家门的时候,就看见何铭越和向安宁站在中间,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个骨灰盒,小小的骨灰盒,承载了何铭越这么多年的感激,怨恨,不满,悲怆。
唐染示意他过去,于是江轻封在所有人的面前走了过去,拍了拍何铭越的肩膀,何铭越下意识地一抖,在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容的时候,才放下了心。
没有人去打破如画的一幕,也没有人在这幅画上掀起涟漪,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不去问江轻封是准,不去问他和死者的关系,就这么淡淡地,看着。
何铭越这么多年所想恨的,不满的,感激的对象终究是离开了他。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去世的,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何铭越只在这里待了四个小时,就和江轻封回到了学校,唐染对此只能叹气,她看着江席,柔柔地说:“舅母当年给铭越的心理造成了太大的阴影,不然的话,铭越一定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江席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已经很孝顺了。”
走在路上,天又开始下起雨来,何铭越扬起一个笑容,他说:“轻封,我终于摆脱她了。”
他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终于可以脱离她的掌控,做回自己了。
“我饿了,我们去吃酸辣粉吧。”
江轻封看着笑得灿烂的何铭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苦涩地开口:“好。”
两人一路小跑跑到酸辣粉店,点了两碗二两的酸辣粉。
何铭越坐到床边,伸了个懒腰,从向家出来之后,他就有些犯困,奈何肚子直“咕咕咕”叫着,何铭越半眯着眸子看着窗外的景色,看到一只自色的布偶猫踏着高贵的步伐在伞下慢悠悠地走着,突然说:“那是阿白。”
“阿白?”
“大概是安宁走的急,把猫给带出来了,阿白是安宁的猫,黏她,撑伞的就是安宁。”
江轻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喊她吗?”
何铭越摇了摇头,婴儿肥的脸上流露出几丝悲哀:“不,两个难过的人在一块儿只会更加难过。”
酸辣粉端上来之后,何铭越开始化悲痛为食欲,三两下就吃完了。
江轻封:原谅我在这么严肃的日子里想开玩笑,我想我终于知道铭越为什么有点小胖了。
江轻封吃完之后,何铭越又带着江轻封去了其他的地方,到处逛了逛,用来放开自己的心灵。
难过的日子和开心的日子一样过得很快,转眼,距离何铭越母亲去世已经一个月了,何铭越对自己母亲没有多大的触动,故而脱离得早些,然而向安宁自小就被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生来就是向家人人在意的小公主,如今对她好的人走了,她难得缓过劲。
时至劳动节,何铭越笑眯眯地看着收拾东西的江轻封,说:“咱们定个地方去看看呗,都说劳动节出游的人爆多,我们不去远了,就在省周围的景点到处逛逛,拍几张游玩的照片咱就回来。”
“也行。”
本来这两个人都是不想往外跑的,奈何昨日唐染打电话来说是要找个旅游团跟着走,江轻封想,这跟着去不一路都在吃狗粮?于是两人敲定主意要在唐染来睡人之前离开这个城市去其他地方。
两人收拾好了之后,就掐着点上了火车,何铭越背了一背包的吃的,全部倒在了火车上的小桌子上,铺满了,江轻封扶了扶额:“铭越你都倒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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