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细了一点,但也约等于是一根实木的长棍子。
严晏就抿嘴站在客厅,面对严宁之,绷紧肌肉老实挨打,不躲也不闪,但也没低头,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以外,没认半个错。
严宁之越打越气,但晾衣杆太长,并不十分顺手,场地也很限制他发挥,打着打着,杆子的一端就卡进沙发腿底下别了一下,严宁之把杆子微微放平,想抽出来,结果他正在气头上,动作一急就走了样,杆子往上一抬,后边还有小半截在沉重的实木沙发底下,于是质量不怎么好的晾衣杆,咔嚓一声就折了。
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燕婉终于能趁着这个间隙上去看看儿子臂膀上的皮肉。
六月,已经穿上了短袖,没有衣物的保护,严晏两个大臂上被抽中的地方很快肿了起来,有的棍子印甚至浸着血丝,周围更是红彤彤的。
严宁之气得把杆子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燕婉看这样子是打完了,赶紧催促着严晏回屋去,自己留下来劝严宁之。
严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转身准备走。
可就这一个转身的动作似乎是更加激怒了严宁之,连燕婉都没反应过来,他捡起地上离他近些的半截杆子,追上去冲着严晏的背就是狠狠一挥,打了严晏一个措手不及。
不凑巧,老当益壮的严宁之拿的正好是晾衣杆的上半截,两个尖尖的角从严晏的后颈一直擦挂到后肩,连有衣服阻挡一下的地方都渗出了血,别说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了。
严宁之也愣了。
严晏只觉得后颈后肩一阵钝痛,也没回身,伸手摸了一手红,抿着嘴进屋了。
从那之后,严晏跟严宁之又磨了一个星期,加上燕婉的开导,严宁之终
于赶在辛然回来之前松了口。
见了血的长长疤痕也淡到几乎看不见,只有侧后颈上没被衣服盖住的地方还留着一层磕磕巴巴的痂。
当然这些都不能跟辛然细说。
严晏捏了捏辛然的鼻子,无所谓道:
“我跟老头说了实话,他赏了我几棍子,然后点头了,值。”
辛然检查他伤处的动作瞬间顿住,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严晏在说什么,惊完了,火就开始蹭蹭蹭地往上冒:
“严、晏!这么多年了,nitama的……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为什么老是背着我干这些事?啊,显摆你自己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很厉害,厉害极了,是不是?”
辛然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外走,一想这是在严晏家,只得气呼呼地靠着墙。
严晏磨蹭过去,十分熟练地说:“我错了。”
辛然不看他,也不说话。
严晏费了几分力气才把辛然重新抱回怀里,柔声劝道:
“这不是你在国外吗?”
辛然怒:“我他妈是不回来了吗?你不能等等?”
严晏给一□□一个粗的辛然顺毛:
“我保证老头就打了我几下,就几下,你当他舍得呀?好了,现在都没事了,不是挺好的吗?”
辛然气得肝疼,别开脸,咬牙切齿道:
“我很好糊弄是吧少侠,打你两下院长就能首肯?这么好使?”
严晏叹了口气,心知“有前科”的自己这回“再犯”,不好好交代一下不行,只得放开辛然,走到自己的桌边,从抽屉里拿了一叠资料出来,递给辛然看。
辛然皱着眉头,还是接了过来,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样。
严晏说:“我挨完打之后……就把这些拿给老头看了。”
辛然不解:“这都什么……合同、凭据,唔,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
严晏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自己蹲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温柔:
“本来这些是想等你今年生日,再拿给你看的。唉,我又得重新想生日礼物了。”
辛然把这一沓纸放在腿上,低头看严晏。
严晏接上话音:
“我在设研院工作满了两年,考评结果很好,所以有了这个资格,嗯……可以买房子了,内部员工价,跟市面上比,大概是六七折的样子。”
辛然惊讶,都忘了气:
“怎么会?你才干两年,人家十年老员工都不一定……”
严晏笑嘻嘻地打断他:
“嗯,确实,但我赶上了一个‘精英鼓励计划’,本来也是至少三年才有资格,但因为我跟设计一院的副总是老熟人所以能走后门……”
辛然满眼写着“警告你不要乱开玩笑”,严晏只好摸了摸鼻子讪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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