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当斩钉截铁地接着说：“如果不是您管得了，他不会现在还有心病。”
顾铭学：“……”
他陷入了长久的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倒真是个聪明孩子。”
“既然你这么聪明，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顾铭学沉声道，“你们不分开，被拍到就不会是一次两次，别说姚肃了，就是我也不可能次次都摆得平。到时候你怎么办，再给别人跪去？”
“……”
顾铭学看着他哼了哼：“你膝盖这么软，古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拜苍天跪父母，你为了那么个混小子，轻轻易易地就给我跪了？”
沈忱抿着嘴，半天他说——
“咳咳，其实我的膝盖就这么软，别说现在了，半个学期前我被老师当中点名跑神，差点都跪课堂上。”
顾铭学：“……”
他眯了眯眼睛，片刻后，叹了口气：“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他恨这个家，为什么不愿意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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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沈忱被顾铭学领至二楼，某间房间被他缓缓推开，奶奶正坐在阳台上擦拭一幅相框，她看到沈忱略微惊了惊，但马上就冲他点点头，慈爱地笑笑：“小沈，你怎么过来了？”
沈忱看到她就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忙打招呼：“奶奶好，我，我过来找爷爷有点事要说。”
奶奶瞪了顾铭学一眼：“你又为难人家孩子什么了？”
顾铭学扶着拐杖阴沉着脸，刚要反驳，奶奶已经走过来，将相框端端正正在黄花梨木柜子上，然后直朝沈忱而来，拉住他的手：“别听他瞎说，你有什么事情只管跟我说。”
沈忱：“……”
他局促地应着，不小心瞥见了那相框里的照片，那照片是黑白的，上面的女人看不出年纪，姿容清丽，眉目间有些许过分的眼熟……
顾铭学注意到他的目光：“我前外孙他妈妈好看吗？”
沈忱呆了片刻，惊讶道：“这是慕馥阳的妈妈？”
奶奶来回抚摸着他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但又马上恢复如常，点点头：“是呀，这就是小南。”
“……”
这么一说，果然是长得很像。
原来慕馥阳长得像妈妈。
沈忱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思索着，觉得这个事实还挺温柔的。
她想是想到了什么，挪过去，从相框下方的柜子里取出香烛和火机，朝沈忱招招手。
“来，小沈，过来，给小南上柱香。”
沈忱略有迟疑，马上应到：“哦。”
奶奶望着他，笑吟吟：“别不好意思，你以后也是自家人了，小南算是你半个妈妈，你给她上柱香，她好知道阳阳找了你这么乖巧聪明的——”
顾铭学一把拉住了沈忱的手腕，哼道：“我松口了吗，你就叫他上香，他一个外人，上什么香！我看你是想让小南更生气！”
奶奶眉头拧了拧，走过来，愣是把沈忱抓了过去，把香塞在他手里。
沈忱：“……”
“我叫你上你就上！快上！”奶奶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把，转向顾铭学，“小南一辈子讲究爱情至上，她才不会因为小沈是个男孩儿就不同意，再说了，我不知道他们俩骗着我玩的时候，我一直就在琢磨这个事儿，现在我已经看上小沈了。”
沈忱忙忙点头，对着顾云南的照片连鞠三个躬。
顾铭学在旁边沉着脸看着，却没再多加阻拦。
等沈忱行完了一套礼后，他郁郁寡欢地令沈忱走到自己面前：“我叫你不要拜你不听。”
沈忱：“……”
顾铭学努了努嘴：“既然你拜过了，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什么？”
“后来小南正式嫁给了姚肃，所以你想要姚肃当你后爸吗。？”
沈忱：“……………………”
那个早晨，他们坐在顾云南的房间里，沈忱听他们讲起了顾云南、慕明钊、姚肃的那段往事。
“其实我家与姚家是世交，小南和姚肃更是从小就认识，只是姚肃那是年少气盛，虽然喜欢小南却从来没有挑明过，因为小南年纪太小，小他五岁，他就算喜欢也开不了口。大三时有一个女同学对姚肃频频示好，而小南那时还在上高中，他经受不住诱惑，就和那位女同学谈起了恋爱，没想到遭到姚肃他爸的坚决阻挠，于是负气申请出国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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