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更沉稳内敛了。
好似竹笋拔节,柳叶抽条,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成熟了。
没了那天在家门口失了魂一般的样子,跟他说起谢然的时候,陆淮还是会很关心他的病情,向程雨问很多病情相关的事情。
所有问话都条分缕析,看
得出来提前做过很多功课。
陆章隐约有点担心。
程雨却不担心了,跟他说这是好事。
成长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它需要我们在所有经历的大大小小每件事中,不知不觉间磕磕绊绊的领悟。
但是有时候,它也像可以被催化的化学反应,像遇上薄荷糖的可乐,瞬息之间膨胀开来。
人是需要往前走的,再怎么难过哀伤也于事无补。
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陆淮去做。
绑架的事件固然是一道伤疤,谢然的病才是久未愈合的伤口,而且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深更痛更加的触目惊心。
如果没有这些,他大可以安心的读完大学,顺利毕业,进入家里的公司。
锻炼几年,然后选择自立门户或者等着陆章日后把公司交到他手上,潇洒的做他小陆总。
人生没有如果,过去无法篡改,未来由错综复杂的因果交织而成。
可能捋不清,但有一件事如同高墙在时光里层层叠叠的加固,早已经无法撼动——有这么一个人,是他生命里绝不能放手的存在。
谢然等不及他按部就班的慢慢成长。
他不能慢慢的走,他需要早一点,快一点,成为可以替谢然遮风挡雨的可靠存在。
为他分担更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谢然为他做很多事情的同时,还要处处考虑他的感受,照顾他的心情。
明明一起长大,可之于成长一事,他已经落后了谢然太多,这个认知前所未有且无比清晰的落在了脑海中。
如果再不追,要等到什么时候?
路是有尽头的,那尽头离他们太近了。
一年。
太短了。
陆淮现在每天都会按时给谢然打个电话,有长有短,有时只来得及道个早安晚安,有时是无人接听,等过段时间或者过几天谢然再给他拨回来。
平时的话却越来越少,十句有八句都跟工作有关。
陆章以往都是多给他工作,现在反倒不敢给他太多压力。
正好公司要跟顾城的公司合作,陆章让陆淮去负责洽谈联系。
陆淮的工作效率很高,私下准备工作做了很久。
合同前后不过一个周就签好了,所有项目和条款都亲自经手,没有任何纰漏。
陆淮工作经验或许不多,但他认真,学的又快,不管是在公司里还是后续跟顾城一起合作的时候,进步都很大。
谢然没多问陆淮是不是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如果陆淮不知道,他问了反而引他怀疑。
他后来抽空问了程雨。
陆淮早跟父母通过气,程雨跟陆章商量讨论了好久,提前组织好了措辞来应对,跟陆淮说的没有出入。
谢然自己的情况实在是无暇他顾,他能分出多余的精力来考虑陆淮的情况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人在国外,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陆林惊回家住了一段时间,但是房子的事儿一直拖着。
陆淮帮着留心了,也是巧了,这几天楼上一家住户老家出了点急事,四处张罗着卖房,对门租户租房合同到期去了外地,房主张贴了租房信息。
陆淮问了家里一声,把楼上的房子买下来,不用怎么装修,家具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收拾收拾就能住。
陆林惊回来,陆淮帮着把行李搬到楼上,告诉他有事下来找他就行。
陆林惊欢快中带了一丝忧伤,熊抱了一下哥哥,重重拍了哥哥后背两下以示安慰,“哥,不用想我,虽然我觉得你也不会想我。但如果你想我了就来楼上看看我,想谢然哥了也可以上来找我聊天解闷。来的时候别忘了带着做好的饭。”
陆淮嫌弃的看着她。
陆林惊心虚的笑笑:“我还能下来蹭饭吗?”
陆淮说可以。
就这样兄妹两个成了楼上楼下可以串门蹭饭吃的邻居。
没过几天,对门找到新的租客,楼里来了位新朋友。
周末那天早晨,陆淮出去锻炼。
顾城给他打电话说有一份重要文件急着用,陆淮说在家里,两人商量了一下,顾城去陆淮家里拿。
陆淮上楼,搬家公司在对门进进出出往里搬东西,陆淮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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