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没有起诉,但他在学校也没法待了,阚国忠彻底打消了想送儿子出国读书的念头,就他那死样子英语说不利索也就算了,万一到了国外还是这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要是出点儿什么意外,以阚国忠有限的势力范围也就只能眼睁睁等着给儿子收尸了。
他不想自己儿子祸害社会,更不想他在国外英年早逝,索性下了狠心,找关系把阚齐送进部队,一来能让自己缓缓神经,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二来在部队里自然有人能磨平阚齐的棱角。
在阚齐当兵的三年时间里,老爷子确实耳根清净了不少,原本指望着退伍后儿子会成熟稳重些,殊不知阚齐退伍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飞扬跋扈了,打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力道更在更加拳拳到肉!搞
了半天他在部队这几年纯粹习武了?!
阚国忠斟酌着总不能整天让这小子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就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阚齐想都没想,就说想开个娱乐会所。尽管阚国忠很瞧不上这种娱乐行业,但他知道就当下而言这确实是个赚钱的口子,于是就砸了上千万投资了一家当时全锡江市最大最豪华的娱乐会所——齐歌量贩ktv。
会所的名字是阚齐自己起的,齐歌,意为齐声欢歌,同时也是“齐哥”的谐音,意味着只要走进这道门念过这名字的开口都要尊称他阚齐一声“齐哥”,够自我!
阚国忠对于这个会所能否生意兴隆不抱太大希望,以儿子的尿性,他随时都做好了亏损营业关门大吉的准备,只求臭小子别再惹是生非就行。
但他压根儿没想到儿子居然能把这会所经营的风生水起,才一年多时间,阚齐仅靠盈利就在本市开了三间连锁店。阚国忠心满意足的同时也有些焦虑,虽然他不涉及,但他很清楚会所里做什么最赚钱,无非就是黄和毒。
那时的阚齐还不到二十一岁,他的大胆和无畏让他在同龄人中更加独树一帜,别人还在大学里死读书的时候,他已经连花天酒地都玩腻了。
别人玩的,他看不上,他玩的,别人想都不敢想,骄奢淫逸,纸醉金迷这就是那些年阚齐的真实写照。
在他二十四岁那年,阚国忠在矿山上突发急性脑梗,倒下去就没能再起来,老爷子眼一闭,所有的担子一夜间全都落到他肩上,房地产、矿山、冶炼厂……措手不及的同时,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不堪重负。
就在身边的人都等着敲他好戏的时候,阚齐什么都没说,把老爷子的后事料理完后,接着就上矿山去了。那时的他对锡矿开采完全一窍不通,甚至都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流程,他只知道,老爷子是在这里摔下去的,他玩儿命也要守住这片矿山。
那次他在山上一待就是三个多月,跟着工人们一起下坑道,参与锡矿从开采到冶炼的全部过程,待他再次回到城里,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瘦了一大圈,看着还沧桑了不少,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憋的。
那段时间别说是他身边的朋友,就连他老妈也从没见过这么较真这么倔强的阚齐。
从那年起,阚齐就正式接手了老爷子的事业,这是他生命中重要的转折,因为这个转折,让他完成了从寻欢作乐的富二代到功于心计的商人的蜕变……
八年后,某个下午——
阚齐以一个葛优瘫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抬着手机聚精会神的玩着游戏,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屏幕,那专注劲儿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整个房间里除了手机发出的游戏声没有任何动静。
才刚入秋的天气就包裹着阵阵凉意袭来,阚齐不禁收了收身子,但并没缓下手中的动作,指头依旧高频率的击打着屏幕……就靠这最后的冲刺了,必须一鼓作气来个绝地反击!
阚齐紧张的握紧手机,眼珠子瞪大,屏气凝神的投入战斗,这局1v1的对手有点牛x,要拿下不太容易,但他还就不信自己没这实力了!
“齐哥!”
一个嘹亮清脆带点儿欢快的声音突然穿过紧闭的办公室门,一路铿锵有力的蹦进阚齐耳朵里。
对于一个前一秒还全神贯注投入在手机游戏里的人,这一嗓子可是能把人心率瞬间调动起来的,说白了就是能吓死人。
阚齐被这声狼嚎吓得手一颠,手机顺势掉地上了,他强压着当下就跳起来揍人的冲动,斜翻起眼睛看看是哪个不识荤素的兔崽子敢在这关键时候不知死活的突然冒出来。
杨小欢原本是欢欣鼓舞冲进来的,当他看见齐哥的手机扔在地上,尤其是被齐哥那双比菜刀锋利的眼睛睨着自己时,他顿感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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