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见完桑帛我们就回陇川。”阚齐严肃道。
几个人走出赌场,阚齐在对面街上找了一家按摩店,果然是从头到脚彻底放松了一遍,整个耗时一个半小时,老武他们都被他的从容镇静折服了。要知道,在这种路边的小按摩店里,他们在没有任何武装准备的情况下,提萨要杀他们也就是撒泡尿的工夫,易如翻掌。
完事儿后直接就回招待所了,果不其然,阚齐又自动自觉的去了明朗的房间,进去的时候明朗清楚的听到了身后周冠他们几个的闷笑声,他真是万般无奈,哭笑不得。
阚齐整个人呈大字型倒在床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看着低矮的天花板发呆不语。
明朗看出来他很累,因为自打进门那一刻起阚齐一直挂在脸上的气定神闲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疲态和心神不定。
“既然心里那么没、没把握,又何必要硬撑到明天呢?”明朗问。
阚齐一愣怔,然后转头看向明朗,“很明显吗?”他没想到明朗能看出他的心思细节。
“还好,”明朗想了想:“我也是刚刚才看出来的。”
阚齐淡淡的笑了,“那你还能不能看出我为什么今天不走?”
明朗坐在床上,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肯……肯定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桑帛。”
“确实不是因为他,”阚齐双手枕着后脑勺,刁滑的看着明朗:“是因为你。”
“……”
“我还想跟你睡一晚上。”
明朗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都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了他怎么还惦记这事?
“你就算再在这里待半年,我也不可能跟你睡!”
“我知道啊,所以我指的‘睡’,是指睡一个房间,不是一张床。”
“既然不睡一张床,睡一个房间又、又有什么意义?”明朗真搞不懂他们这些同性恋是什么脑回路。
“至少看着你我心里能平静一点儿,哪怕就是个背影。”
“……”明朗无语了,话是恶心的,但他就是没法反驳。
安静了一分钟不到,明朗微微一笑:“你又不是伞,就别硬撑了。”
阚齐斜睨着他,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一会儿用桑帛一会儿又用我来当替罪羊,说白了你不着急离开的原因就、就是不想让自己兄弟看扁你,觉得你怂是吧?”
阚齐消化了一下话的含义,然后坦然自若的笑了,“你认识我才几天啊?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厉、厉害!”
“我就是不想让除我之外的人看见我的不安。”
“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
“你不一样。”
“哦……那我谢谢你了。”明朗不想知道其中原因。
“明朗,”阚齐笃定的看着他:“你再牛逼再无敌,也照样在我的射程内,你就别垂死挣扎了。”
阚齐特别加重了“射程”二字的语气,因为这是个双关语。
“你什么射程都影响不到我,因为我的城墙足、足够高!”
阚齐还不死心:“你对我就没一点点那种感觉?”
“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要我从米线里吃出三明治的味道,这可能吗?”明朗被他的不依不饶给打败了。
“搞了半天咱俩是米线和三明治的区别,我懂了,”阚齐问:“那我可以追你吗?”
明朗刚要拒绝,突然想到一句话:没人能让你放弃你的梦想,你自己试试就会放弃了,所以他决定改变方针。
“可以啊!”明朗干脆的答道。
“谢谢你的慷慨,那我就要全力以赴了……”
睡了大半天的觉,晚上十一点,程冲来招待所接他们出发去找桑帛。
临出门前阚齐拿出一件马甲递给明朗:“穿上。”
“这是……”明朗莫名其妙。
“避弹衣。”
果然跟明朗猜的一样,他问:“不是去找桑帛吗?”
“大晚上的不安全,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山兵冲
进来?”阚齐说的山兵就是缅甸当地的民间兵团,也就是踩着灰色地带靠武力打劫的土匪,实力当然不能跟提萨这类大型黑势力相提并论,但这些人也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能防则防。
“你呢?”
“我不用。”
明朗半信半疑的穿上避弹衣,套上外套跟他们一块儿出去了。
坐上车,周冠从一个行李袋里拿了把枪给明朗:“五四式,不用我教你怎么使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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