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见他们几个走了,就开始帮阚齐收拾他的办公室。从办公桌到板凳椅子,从茶几到茶盘茶具,明朗手脚麻利,一个小时不到连窗户都抹干净了。
明朗这个人没那么多讲究,而且公私分明,不管阚齐私底下对他有过什么无耻的行为,上班时间他就是公司的员工,做一个员工该做的事是义不容辞的。
他发现阚齐真的很喜欢茶道,他的几个固定常在地点都会有茶桌,还有些连他都看不懂的奇形怪状的根雕,死沉死沉的,他拖地板时想挪动一下都难,他知道阚齐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但就是欣赏不来。
明朗绕到阚齐办公桌后面拖地的时候,身子不小心碰到阚齐挂在椅子靠背上的西装外套,外套掉到地上,他放下拖把,俯身捡起阚齐的外套放回原位,正要继续拖地,看见地上掉了一张小便笺。
便笺折叠的很工整,一定不会是刚才扫地漏掉的垃圾,那就是……明朗盯着阚齐的西装外套。
他弯腰拾起那张便笺,刚要放回阚齐的外套口袋,
倏地,他迟疑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的翻开了那张便笺。
我为鱼肉,你为刀俎。
纸条上就这八个字,然后落款是:正义。
一目了然,这是隋正义写给阚齐的,明朗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但就这刚毅的字体和字面意思看来,隋正义对阚齐确实是一往情深死心塌地。没想到阚齐这种烂人还会有人愿意为他鱼肉。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咳了咳嗽,明朗就跟惊弓之鸟一样,猛的一回头,阚齐站在办公室门口好好瞧着他。
顿时一种被抓现行的难堪让明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今天他是第一次领教到什么叫贼人胆虚。
阚齐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就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那神情就是想让明朗就他刚才的行为给个说法。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你的外套掉地上,所、所以我就……捡起来,然后不小心看……看见那个……”明朗平时说话就不利索,又不会扯谎,再加上这次确实是他理亏,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起话来就更加语无伦次。
“停停停,”阚齐抬手叫停:“别说了,半天说不顺溜一句话,我听着都心急。”
“……”明朗不语。
阚齐走了进来,关上办公室门,双手抱胸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说白了你就是偷看私人信件。”
“我……”虽然“偷看”这个字眼很不好听,但明朗现在根本没有立场反驳。
阚齐接着嘲讽道:“还特警呢,我都在门口站了两分钟了,你竟然没发现?你都什么专业素养啊?还是说……”他从明朗手上夺过便笺,打开又瞟了一眼:“你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东西吸引了?”
“我只是好奇……”
阚齐不以为然:“好奇?我兜里掉出来的东西你好奇个啥?”
“……”明朗埋着头不说话。
“你有没有搞清楚,你好奇的仅仅是这张纸条,还是因为这是属于我的纸条?”
一句话把明朗问傻了,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好奇的点在哪里。
“我真不是有意的……”
“哎你换个说辞好不好?你就会这一句吗?”
“……”
阚齐瞅着明朗抿着嘴唇拼了老命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的憋屈模样,心里太有成就感了,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开玩笑,明朗这钢铁人好不容易在自己手上栽了一次,他肯定得抓住这个机会趁火打劫一番,机不可失啊!
阚齐冷着脸,问:“便笺的内容你看了,是谁写的你也知道了,你想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什么交代?”
“我、我一定会替你保密。”明朗实诚道。
“保密有个屁用,”阚齐想都不想就怼了回去:“这事我就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明朗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说:“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要怎样你、你说吧!”
嗳妈……阚齐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耿直还是傻子,二十一世纪第一个二十年都快过完了,怎么还有这种异类存在?他差点儿没绷住笑出来。
管他傻不傻,能达到目的就是王道!
阚齐长叹了一口气,惺惺作态道:“算了,我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要罚你,我也舍不得。”
“别,”明朗很认真:“错了就要认,奖罚分明是我一向坚持的原则。”
看明朗较真的模样,阚齐真是难以置信,这人的意识观念老旧到不行,直接倒退了四十年,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黑和白,没有灰色地带,只有奖和罚,没有无功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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