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宋虔之与沈玉书商定,找了个身材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还找了两个身形与陆观、周先相仿的。
黄五一迭声叫苦:“这三个人真不好找,三位大人官威了得,近看必然会露馅。”
“不出去,就待在府衙内,远远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宋虔之在扮成陆观那人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你要少笑,一脸别人欠你钱的拽样。”
那人依言而行。
“嗯,就这样。”
陆观:“……”
三人不敢多耽搁,当日就带着皇帝的信物,离开容州。皇帝要求宋虔之巡察的四个州,是自西向东列出,首当其冲的是灵州,而宋虔之的意思先往东,先往风平峡去。
风平峡地处衢州、孟州、郊州三州交界,夹着氓河,氓河流经大楚十数个州,因孟州地形极为复杂,便在孟州与衢州相接之地,形成上百里风急浪险的峡谷深涧,其起点在孟州界内,峡口成为风平峡口,下数十里内都称风平峡,这一段是氓河上最为湍急的一段激流,也是大楚仰仗的天险。
离开容州后,三人直接东进,骑马骑了三天才到孟州,这一次宋虔之没有直接进州府。
正是午后,日光斜斜,没有下雪,比起西北方的容州,这里的气候要舒服得多。
城门守卫在嗑瓜子掷骰子,盘查并不严格。宋虔之三人扮成商人,他自然是少爷,陆观是他的常随,周先是派来保护小少爷的家中护院。
抵达孟州半日之前,经过一个富庶的镇子,他们便买了货物和马车,车上都是些常见的年货。
一个士兵过来,要拿手中长矛往车上叉。
“你干什么?!”宋虔之嚷嚷开了。
士兵一卷袖子:“盘查!怎么?不让查?难道你们是奸细不成?”
一听奸细二字,队伍中排着队的一个老汉抓了抓宋虔之的手,在袖子里让宋虔之摸到他的手,他拇指与食中二指做了个数银票的手势。
宋虔之当即黑脸,还是摸出银票来,正要抽出其中二十两的一张,被那士兵直接一把抢过去。
“你抢钱啊你!”宋虔之嚣张跋扈地大叫起来。
士兵抬脚就踹,没挨到宋虔之,被周先一把扭过两条胳膊,疼得嗷嗷大叫。
其他守城士兵察觉不对,拿起兵器就要上前,周先已经松手。
那士兵跟同伴打眼色,示意他们不要乱来,结巴道:“走吧……走走走,别堵着后面人。”
这时陆观才走上去与他行了个礼。
“军爷莫怪,小少爷在家有些脾气,我们车上都是布匹和绸缎,这扎下去,就不好卖了。”
银子在陆观手上一闪,宋虔之一下怒了,吼道:“李二狗,你走不走?还不给我滚过来!”说着就伸手去扯陆观耳朵。
旁观众人顿时大笑。
这常随生得高大英俊,唯独脸上有一小块疤痕,明明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却被家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少爷踹着腿揪着耳朵拽上了车。
周先赶着马车进城。
几个守城的细数之下,打劫到手二百两,那点气性也消下去,只觉应狠狠敲一笔才对,没准还能多榨些。
到了客栈里,宋虔之累得要死,二话不说立刻让小二打水上来他要洗澡。
为了不引人注意,三个人两间房,常随自然要在少爷的房间里打地铺。于是宋虔之叫小二多在地上打个铺。
这间客栈房间很大,浴桶就摆在屋里西角,屏风隔开。
宋虔之在屏风后面洗澡。
陆观在外面收拾两人的包袱,他心有余悸地取出那把剑,拿在手上,正在想象荣宗以此剑敕令三军时如何威风凛凛。
宋虔之在屏风那边喊道:“常随,你不过来给少爷搓背吗?”
常随李二狗吓得当啷一声手中剑掉地。
宋虔之受了一惊,从水里站起:“你在干嘛啊?”
陆观手忙脚乱把霸下放回原处,小心地锁在柜子里,走过去时宋虔之正扒着屏风在往外看,冷不防陆观走进来,心里一慌,脚下一滑。
陆观连忙把他搂住,往浴桶里扔。
“咳咳咳咳……”宋虔之无语了,边泡着边问陆观刚才在干嘛。
“没干嘛,右手抬起来。”
宋虔之把右臂往上抬,陆观就拿着丝瓜瓤给他搓手臂,他手劲大,一下手就是一道红,不由把力道放轻些,陆观总觉得会把宋虔之的皮给搓破。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李二狗了。”让他死鸭子嘴硬。宋虔之一路都在想怎么整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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