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愠怒道:“不喝算了,有毒。”
宋虔之嘿嘿一笑,喝了一杯讨第二杯,陆观不理他,去整理床铺,把宋虔之擦湿的布巾搭到屏风上。
宋虔之喝着茶,心说陆观在衢州过的确实是苦日子,衣食住行都不讲究得很。这茶确实不行,等回京带他去自己家,吃点好的,喝点好的。陆观人还是不错,给他腿上上了药,宋虔之还是承这个情。半壶茶下肚,解了油鸡的腻味,宋虔之满意地嗳出一口气。
“晚上还出去吗?”
陆观已把床铺整理好,坐在榻边脱下靴子。
“不出去了,待会下去吃晚饭,然后睡觉。”
宋虔之眼睛一亮。
陆观看得好笑。毕竟宋虔之还是有些孩子脾气。真要是有这么个弟弟。陆观摇了摇头,真要有这么个弟弟,估计天天斗鸡一样仇恨他。陆观突然想起在章静居见到的宋虔之那位大哥。
“你还吃得下?”陆观逗他。
宋虔之扶着桌站起来,两手叉腰开始晃动,乜着陆观:“晚点吃,我吃得下。”
陆观哈哈大笑。
宋虔之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才吃下去的一肚子东西有点上涌,连忙跳着脚往屋外去消化食物。
孟州的冬季很少下雪,河面从不结冰,入夜以后,街上一大半都是小食摊子,油烹火烧的诱人香味满街都是。
陆观显是下午出门时就看好了地方,晚上直接带着宋虔之和周先进了一间烤肉铺子。
进门还要往前走到院中,露天之下,一张桌案可坐四个人,每个烤架同时为三张桌案的客人烤肉。
每人面前俱是一只海碗,两个菜碟,一只碟中以数十种香料研磨成粉,调制而成,香气扑鼻,另一只碟则是京中常能吃到的酱碟。
肉中烤出的油不时扑在尚有明火的炭上,滋滋作响。
一面烤肉
,一面喝酒,兼已是冬季,店主院中栽种不少品种的梅花,枝影横斜,起风之时,梅花瓣翩翩起舞,偶或沾在菜肴上,则别有风味。
当地人说话大声,带着浓浓乡音,宋虔之只能听懂一部分。
他先吃了油鸡,倒是没那么饿,却又抵挡不住美味,还在不停往嘴里塞肉。
“你们发现没有,这里好像没太受到和黑狄作战的影响。”宋虔之道。
风平峡一大半在孟州界内,孟勤峰兵败在风平峡下游,刨开路上的三天,黑狄如果用兵神速,应该已经到孟州以东的郊州,一旦郊州燃起战火,孟州不会没得到半点消息。
而店中一口孟州口音的普通平民,俱是言笑晏晏,尽情享受着美味与美景。
“老板秘制的梅子酒,去年泡的,尝尝。”陆观分给宋虔之一杯温酒。
宋虔之喝了一杯还想要,连喝四杯才满足,捧着杯子,脸色微微发红,呆呆看着陆观。
陆观匆匆看一眼宋虔之,脸通红,给周先添酒。
穿梭矮案间的一个小二跪坐在莲花垫上将肉片夹入客人碗中。
宋虔之就那么看着陆观,肉也吃了一肚子,回去时站都站不起来。
回到客栈,宋虔之就往床上倒,被陆观一把拽了起来,从身后搂着他,一只手揉他的肚子。
宋虔之眼睛一突,连连摆手,呼吸都乱了,险些吐出来,缓过一口气,宋虔之叫苦道:“别动我。”
陆观嘴角带着笑,把他从床上半抱起来,令他站在床前,去打水来给他洗脸。
等到口也漱了,宋虔之才稍微觉得好些,和陆观在一个盆里烫脚,宋虔之抬起一只脚往陆观脚背上踩,陆观提脚躲开,把宋虔之的脚扣在脚掌之中。
宋虔之皮光肉嫩,在家两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又常常弄来药材给他泡脚,每隔一段时间还要专门找师傅来修脚。
陆观的脚比他的脚大一圈,脚底与拇指都十分粗糙。
宋虔之低头望着脚盆,颤动不已的水面上倒映出他发红的脸。
趁陆观不备,宋虔之提起脚就踩在他的脚背上,得意大笑起来,冷不防动作太大,整个人朝后仰倒下去。
陆观神色一变,伸手抓住宋虔之一条胳膊。
登时两人抱在了一起。
宋虔之也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喝醉,只觉得靠在陆观肩头便浑身发懒不想起来,他侧脸滚烫地贴着陆观的颈窝,听见好大一声吞咽。
陆观把宋虔之抱着,不敢松手,松手宋虔之就要栽到脚盆里去,也不敢乱动,偏偏他心跳如雷,生怕被宋虔之听到,更为头疼的是,那鼻息撩得他下面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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