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能力,在先帝时这一点已经很明显,到皇上登基的前几年,李晔元也帮忙出谋划策,让皇帝能在龙椅上坐得更久更稳。其实李晔元才是最了解苻明韶的人,所以他今年打算告老还乡,怕也是真心的。”陆观沉声道,“但苻明韶绝不会让他安安稳稳地退下去,他要让李晔元——”最后那个字陆观没有发出声音,嘴型却让宋虔之看得清清楚楚。
宋虔之抿住唇,点头。
“现在看来,陛下是这个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晔元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留有后手。”陆观想到一件事,但不能在这说,便催宋虔之离开。
接近入亥,陆观带着宋虔之一路吃回来,走到小巷中,不远处便是挂着灯笼的小院子。
陆观牵着宋虔之的手,侧头低声和他说什么,说得宋虔之耳朵发红,跟着侧脸与脖子也泛着一层微红,走到门上宋虔之一把推开陆观,提脚就踹。
陆观向来冰封的脸融解不少,袖手站在门下。
来开门的是拜月。
宋虔之一路往里走一路打发丫鬟小厮都去睡觉。主人不在,小院中人虽不多,却也没谁去睡下,等到宋虔之回来了,下人们这才各自散去。
在西
市刘老汉摊子上吃的那一晚羊杂面跟要从嗓子眼里翻出来似的,宋虔之从茶壶里倒了点冷茶出来,喝了一口,更想吐了,满脸难以言喻的神色。
陆观关门进来,一看宋虔之欲言又止,过来解了袍子。
宋虔之:“……”他连连摆手,表示我不是想跟你睡觉。宋虔之不敢张嘴说话,感觉一张嘴就会吐一地。
陆观看他脸色一忽儿白一忽儿青,笑了起来。
“吃太多了?叫你少吃点,居然吃了三碗。”按说宋虔之在安定侯府吃惯了山珍海味,外面街上的小东西他应该毫无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带他上街吃,一定会吃撑。陆观无奈地把他抱起来,扶着宋虔之走到院子里散步,溜了三圈以后,宋虔之脸色好了不少。
陆观拿茶壶去厨房找热水,重新泡了茶来。
宋虔之喝了一杯,爽爽快快打出一个嗝儿,脸色微红:“好多了,不喝了。”
“睡觉?”
宋虔之喝多了茶睡不着,让陆观先去睡。
陆观说不困,洗干净到榻上躺着,招招手,让宋虔之过来躺在他的肩前。
“你今天在书库里要说什么?”宋虔之的视线被陆观脖子旁的一颗痣吸引了注意,他手指贴着那颗痣摩挲片刻,想着屈起五指,想把陆观的痣抠下来,“什么时候长的,之前没注意到……”
“一直有,别抠了。”
“疼吗?”
“不疼,痒。不困?”
那语气让宋虔之警觉到危险,连忙撒手,往后躺到陆观的臂弯里,小心道:“今天不做了。”
“哦。”陆观漠然应道,手屈过来,正好手指碰到宋虔之的胸,宋虔之身上仅有一件薄薄单衣,他便隔着单衣若有若无地撩拨着。
宋虔之翻了个身,不让陆观调戏,鼻息之间俱是陆观皮肤上散发出的清新气息,才用冷水洗过的皮肤摸上去微微发凉,肌肉里却透出热度。
“你在想什么?”宋虔之闭上眼,毫无睡意,但这也是很累的一天,突然,他睁开眼,再次回到那个问题上,问陆观在书库里想说什么。
陆观亲着他的耳朵:“你亲我个。”
宋虔之:“……”他实在很想知道在书库里陆观想到了什么,又不想这么屈服。
陆观闭起眼,呼吸急促起来,反复舔着宋虔之的耳朵,仿佛这是一块怎么舔也不够的糖。
宋虔之叫苦不迭地甩了甩头,愈发卖力地攻破陆观的防线。
良久,陆观吁出一口气。
宋虔之靠上陆观汗湿的胸膛,不是很舒服,索性把被子掀开透气。
“书库,书库……”宋虔之像和尚敲的木鱼一样不住嘀咕。
“你现在觉得,柳素光为什么要拓印先帝的剑?”
宋虔之眉头一皱:“造一把假的出来,带去阿莫丹绒。”
“给坎达英?这把剑使唤不动阿莫丹绒的人。”
“大概李明昌另有所图?”宋虔之知道这说不通,但因为一直没想到柳素光到底弄一把假剑做什么,在苻明韶和李明昌里选一个需要这把剑的人,他只能想到李明昌。
“我换一个问题,柳素光拿到了真的剑,拓了把假的出来,她大可以直接拿走先帝的剑,为什么要去做假的?”陆观道,“有充足的时间,假设,柳素光为了拖延我们发现这把剑是假剑的时间,实际上我们比她晚了一个晚上出发,在诸多山洞中找到麒麟冢,再找到藏剑的地方,拓印,一整晚也未必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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