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变(捌)
“这药下得很猛,还好陆大人先让小侯爷出了数次,药里有安神的成分,现在睡得可能不大安稳,不用过于担心,半个时辰后就没事了。”
陆观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中,他浑然不觉。送走何太医,陆观回来时,见到周先还站在院中等他,周先被他从许三家中叫出来时一脸疲倦,这时抱臂站在树下,神色凝重,显然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观稍站了一下,提步走来。
几乎同时,周先听见脚步,转过脸来,问陆观:“今晚小侯爷上哪儿去了?”
“琵琶园。”陆观跟周先讲了晚上去琵琶园接宋虔之的经过,说起以为宋虔之是喝醉,没有及时发现他被人下药,陆观忍不住内疚。
周先却道:“他们这些贵公子玩的东西,你怎么会想得到。算是小侯爷运气好,被下这种药,他应当会被送到谁的榻上,而不是被平安无事地塞进马车里来。下次再见到送他上车那人,陆大人还认得出吗?”
陆观点头。他当然认得出,当时他还想剁了那人的手。
周先自然不知道陆观想什么,安慰了几句,现在只能等,他一直呆在这里反而会让李晔元的人得知今晚发生了什么。
陆观的意思,也是不用宣扬此事,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人给宋虔之下药,下药之后本来想要对他做什么,为什么那名青年又会打断这个计划,他是无意之间坏了谁的局,还是设局的人之一,只是临时因为某个原因改变了主意。
“明天一早我再过来,今夜就有劳陆大人了。”
陆观道:“是我有劳你。”
周先一哂,觉出陆观话里的意思,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便离开了别院。
管家已经回来,整间小院灯火通明,又已经很晚,陆观对他是宋虔之吐得胃里不舒服,大夫是宋虔之用惯的,才刚送走。
打发了别院的管家,陆观进了门,手掌沉重地关上门,无人听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房中残存着让人血脉贲张的气味,陆观走去打开一扇窗,拧干湿布,屈起一条腿坐到榻上,掀开被子。
宋虔之蜷缩着在睡,眉头紧皱着。
薄丝衬裤已换了两条,他两股又出了汗,那一点儿布料聊胜于无,被顶得老高。
陆观呼吸一沉,用冰凉的湿布擦宋虔之的脖子,顺着脖子往身上擦,不知碰到了何处,宋虔之发出猫叫一般的细吟,无意识地翻过身,在陆观的腿上蹭。
“逐星。”陆观语带阻止,额角暴出青筋,手背因为用力而僵硬,他放缓嗓音,哄道,“乖,让我擦一下。”
宋虔之被扒开手臂时十分不满,又想往陆观的身上扑,陆观只得按住宋虔之的肩,跨坐到他的腿上,在那一层单衣中动手替宋虔之擦汗。相较于宋虔之滚烫的身体,湿布无疑很是凉爽,好似炎炎酷暑里的冰块,让宋虔之舒服得直哼哼。
陆观清洗了布,将它叠成长条,眸光转黯,顺着宋虔之劲瘦的腰,他伏着身,一面替爱人舒缓痛苦,一面轻轻地吻宋虔之的额头。
宋虔之前额被汗水浸透,陆观小声地在他耳畔说着宋虔之清醒时他绝对说不出口的情话。
“舒服了吧?”
“往后再不让你喝酒了。”
“逐星,为夫疼你不疼?”陆观目光中流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迷恋,眼神仿佛扯不断的蛛丝粘黏着宋虔之,近在咫尺的俊颜半是痛苦半是欢愉,宋虔之挺起身,偏偏陆观收回手,起身下榻重新用冷水清洗帕子。
乍然失去安
抚,宋虔之难耐地不断抓挠脖颈。
他皮肤白皙光嫩,等陆观再上榻来,用冰冷的湿布舒缓药性发作的痛苦,便看见宋虔之近乎完美的肌肤上他自己挠出的红痕,一时陆观手停了下来,喉头几番滚动,耗尽浑身力气,才克制住不去亲吻宋虔之的脖子。那锁骨先前已被他咬出了青紫的印记,陆观以手抚过时,宋虔之哼哼唧唧地发出不知是痛还是乞求的嗓音。
这么一直用冷水为宋虔之擦拭和抚慰,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榻上的人眉头舒展开来,神色也显得惬意和放松。
陆观安了心,端着盆出去,去角房用冷水冲了个澡,也抚慰了一下自己。
第二天下午,宋虔之才从一场疲惫不堪的沉沉睡眠中苏醒过来,他满脸茫然地在榻上躺了好一会,才能动弹,只觉浑身酸痛得要死,尤其是腰,跟要断了似的。
旋即,宋虔之反应过来身上发生了什么,满脸通红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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