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
“查昨夜在琵琶园出入的人员。”陆观道。
宋虔之点头:“这是一个笨办法,但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让秘书省去查。或是,静观其变。要是我没猜错,昨夜应当是有人去过我们吃饭的包厢,想带我离开,被我那几个兄弟拦住了。这也可以去问问,如果没人去问,那便是想着等我离开再使绊子,但是陆观来接我,对方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事我可以自己去问。”
“再去吃酒,我陪你去。”
宋虔之笑了一下:“你只要不是觉得内疚,跟着就跟着,不过,最近一段时日,还要找个机会,让皇上觉得,我们俩关系并不好。”其实宋虔之早有主意,只是怕陆观不乐意。
“我去跟他服个软,低个头。”
宋虔之眼底一亮,陆观跟他想到了一处。
周先听不懂他们俩的哑谜,也不想弄明白其中关节,他只是来确认宋虔之身体没事,顺便请示下一步要做什么。
“左正英,听说过吗?”宋虔之朝周先问。
周先看过那遗诏,明白了,宋虔之要找左正英。
“找到以后用不用把人带来京城?”
“先不用,打听一下他在哪儿,一定要小心,别让人察觉,最好派人去,你不要露面。”宋虔之道。周先身份特殊,在苻明韶眼里,他已经跟秘书省是yidang,在苻明韶对陆观和他放下戒心以前,周先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要让皇上放心,就要看你了。”宋虔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观,“那点旧情,该拿出来用便别舍不得,皇上倒是挺舍得。”
宋虔之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当年苻明韶还是六皇子,明里暗里多少事都让这位同窗的师兄去做,将陆观露在敌对派系的眼皮底下,让他做了活靶子。苻明韶被立为太子,那些在争夺储位里失败的敌人便把这笔账算在陆观的头上,刺在陆观脸上“姦”字让他蒙受过多少耻辱。仅仅给李相做扣,苻明韶再一次把陆观推到风口浪尖。
他还真是无人可用,这么多年也没在朝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有点什么危险的事,就从积灰的旧情里扒出这位师兄。
宋虔之知道自己一身在京城贵族之中混出来的臭毛病,头一件便是护短。
原还碍着忠君的名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别人都要灭了周家一族,宋虔之再也心慈手软不起来。
该为陆观讨的,他一厘也不想让。
当然,宋小侯爷这些话不会说,也不必说。
周先磨蹭到装回去一肚子茶点之后,宋虔之把陆观收拾成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正好陆观有几天没刮胡子,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落拓的劲儿。
“他说什么你就都顺着,快立后了,前一次他为这个事关了你,现在刘赟的女儿都到京城了,少不了还提。你也不必说什么,闷不吭声就是,这也是你拿手的。”宋虔之将陆观的衣袍扯得凌乱一些,蹲下身揉他身上的武袍,让那才洗净晾干的干净袍子皱巴巴地挂在陆观的身上。
他瞧不见,陆观的目光从上往下注视他,神色温柔,姿态静默沉稳。
陆观一抬手,宋虔之便看见了地上的影子,他唇角不易察觉地略略勾起,状似自然而然起身去理陆观的腰带,头恰好蹭在了陆观的手心里。
宋虔之怪异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之间,陆观抓住他的胳膊,把半蹲着的宋虔之拉起来,一手捞着他的腰,有些控制不住地吻他,吻得宋虔之腰在桌上硌得实在受不住,表情已有些痛苦,脸色也发白。
陆观向后退,却被宋虔之两手交叉地在后脖子抱住,他一条腿抬起,弯曲,蹭了蹭陆观的大腿后侧。
陆观呼吸一顿,侧头深深地亲他,舌头霸道放肆地闯进他熟知的巢穴,将宋虔之里里外外亲了个够。
唇分,陆观动情地看宋虔之,用眼光把他扒了个干净。
宋虔之还没怎么的,陆观先自就满面通红,他的手甚至还规规矩矩地按在宋虔之的腰上,没有半分逾矩。
陆观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挣扎,这是白天。
白天岂可……
宋虔之轻声笑了笑,舔了一下被亲得红肿的嘴,咬了一下嘴皮。
陆观:“……”
明目张胆的撩拨让陆观心头仿佛含了一口滚水,他低头还想再亲的时候,被宋虔之推开了。
陆观向来是不能拒绝宋虔之的拒绝。
被推开的陆大人,自然是规规矩矩站好。
“早些回来,等你用晚膳。”宋虔之贴近陆观的耳畔特别小声地说,“那里还酸,你回来好生替我揉一揉,我自己不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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