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疼了,我是太想你,昨夜也没想起来好好检查检查,你身上没弄出什么伤疤来吧?”
宋虔之吸鼻子的声音沉闷低哑。
“那你今晚再好好检查。”话音未落,宋虔之面对面地被陆观顶着了,汪在鼻腔里的酸楚登时烟消云散。陆观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衬裤,宋虔之是换了一件短的单衣,裤子也穿得好好的,只不过一动他脸就红得要烧起来。
陆观就手一摸,笑了,拍了一下宋虔之腰,板着脸沉声道:“夹好。”
宋虔之:“……你当心手。”
陆观把手拿出来,送到宋虔之的面前,舒展开手掌,让他看清楚,道:“差不多已经好了,你看,不流血,很快就能长好。”
宋虔之舒出一口气。
两人都有点相对无言。
这一夜顾着房里还有周先,陆观只管埋头苦干,宋虔之也不敢叫出声,两人偷偷摸摸的,浑似在偷情。然而热汗自尾椎那一截儿滴下去,是如何骨酥身软,自然不言而喻,分明没说几句话,却像是喋喋不休了一整夜。
“真的不疼?”宋虔之找出一句话来。
“真的。”陆观手掌扶着宋虔之的头,“真要是疼,不是早就疼得蔫儿了吗?”
“京城里还好吗?”
宋虔之:你在京城的这些时日还好吧?
“都好。”
陆观:我俩现在在一处,过去如何,都比不上这一刻一切都好。
“再睡会。”宋虔之闭眼,往陆观的颈窝里拱了拱,“都没睡好,待会你起来记着打点水,我得好好洗洗。”他隐约觉着似乎有些事没问,又连一根脚趾头也懒怠动,索性不想了,沉溺在陆观潮热的汗味里,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陆观反是睡不着了。
屋子里一点点亮起来。
宋虔之刚发出轻鼾,另一张床上的周先就起来了,经过宋虔之的床榻,周先脚底抹油走得更快,多一眼都没敢看地开门出去。
教完一套五禽戏,许瑞云端来一海碗粥,嘴上叼了块饼,过去跟已经吃完了饼在喝粥的周先坐一块。
柳平文学完动作回去整理床铺。
许瑞云朝旁边一棵老槐树嘘了几声,掰下一小块饼子,在指间搓碎漏在地上,几只雀儿扑棱棱地飞下来,一面啄一面偷偷观察这两个庞然大物。
“怎么起这么早?”许瑞云看了一眼周先,“没睡好?”
周先带着一脸完全没睡的煞气,冷道:“无事。”
“我怎么昨天晚上听见院子里似乎有动静,朝你那个屋去的,后来又没动静了,就没起来看。确实有人来
?”许瑞云不屈不挠地追问。
周先喝了口粥。
“在皇帝跟前当差的时候,一整夜不睡也是常有的事,能让你看得出来,是我最近疏于锻炼了。”
许瑞云一哂:“谁来了?”
周先沉默着低头喝粥,筷子扒拉出一根咸菜,咬在嘴里嘎嘣脆,他喉咙里咕噜噜的,是说了句话。
许瑞云没听清,看见柳平文下来,他眼珠子登时就不动路了,凑上去问柳平文早饭想吃什么,要是客店里没有,哥哥出去给你买。
周先:听了一整夜的活春宫,他还是麒麟卫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罪。
这世上男女凑一对就算了,怎么见到的都是一双一对,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搬去跟白古游的手下们睡大通铺。
·
镇北军与黑狄鏖战一天一夜,在第二天午后,追击的黑狄小支部队,被龙金山从另一方包围,两军合围之下,午后将黑狄残余部队彻底歼灭,白古游的大军抵达辕门外时,李奇还在榻上呼呼大睡,听见小兵来报,被白古游的名字吓得从榻上滚到地上。
白古游整顿了孟州军,将连李奇在内一共十二名孟州军将领一并发落。李奇被推出斩杀时,孙俊业出声为他求情,白古游一言未发,行刑的士兵个个面无表情。
数息后,帐外零星几声惨叫。
孙俊业眼睑跳动,心几乎要从喉咙里钻出来。若不是他留守在城中,昨日黑狄偷袭后组织军民在城里救火援建,恐怕这一命呜呼的人当中,也会有他一份。
龙金山被授命孟州驻军统领,李奇已死,他掌握的虽是他父亲的旧部,然而白古游的威名,楚军无一人不服。孟州军疲于应对黑狄,已经守城五个月,正是士气低迷的时候,近半月间逃兵人数激增,这场胜仗恰是一场及时雨。
当夜,孙俊业在城中宴请白古游,本以为白古游不会赏脸赴会,就以这宴会庆祝龙金山晋升官位。结果白古游却破天荒地和孟州知州,一干州级官员坐在了一张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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