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宋虔之笑拍了拍掌柜的肩,“生意慢慢做起来,开着门才有进账,户部不是还欠着你们钱么?都是朝廷的债主了,怕什么?”
“那不能,杨尚书也不容易,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掌柜的满面唏嘘,把宋虔之送出门去。他已年逾五十,膝下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孙子才九岁,全家张嘴要吃要喝,靠他和儿子养一大家人。他久久站在门上,盯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这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的青年,是如今京城最有权有势的贵族了。
接着宋虔之带着他的两个丫鬟,到成衣铺子,给陆观买了两身衣服,不好叫他进宫穿得过于朴素。又留下尺寸,跟裁缝交代了几句,让铺子明天派两个人去府里给陆观量身。
回去路上瞻星跟宋虔之唠叨,说这种事情交代下人出来跑腿就是了,何必自己还来一趟。
宋虔之只好用一把松子儿堵住这丫鬟的嘴。
谁知道只堵住了一头。
拜月:“陆大人的事,少爷肯定得亲力亲为。顺便也上街来瞧瞧京城里的气氛。”
“少爷,不是奴婢说您,您对陆大人也太好了点,陆大人有什么呀?就算是夫人也认可过,您现在回来,得了侯位,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朝中任一要职,现在朝堂上的事,还不是太后说了算。您身后这尊大佛,多少人指着哪怕沾一点光呢也好。周家就剩您一根独苗,太后肯定会盯着让您娶妻纳妾,赶紧开枝散叶多生几个。陆大人性情沉闷无趣,一天到晚阴着一张脸,在外头行走当个管家护院使还成,搁在家里过日子,您又是个图新鲜热闹的性子,早晚要觉得他无趣。陆大人也不能给您生个儿子,现在还没有个少奶奶倒不见得,等过一段时日,您娶了妻,拿陆大人怎么办呢?要不让太后也给陆大人指个婚什么的,由咱们侯府来操办,双喜临门,也是好事……”
“瞻星!”拜月眉头一拧,使了个眼色。
瞻星连忙闭了嘴。
宋虔之出门时高高兴兴,回去时板着个脸,凶神恶煞不至于,却也分明没有了兴致。午饭也没怎么吃,下午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断断续续睡睡醒醒,做梦还梦见自己娶了个圆脸大麻|子。
一梦惊醒,宋虔之坐在榻旁,愣了会神。
宋虔之知道,瞻星说的不错。大楚好男风的是不少,可没有娶男妻的,就陆观那个样子,也不是个做妻子的料。可他一想要在他和陆观之间放上一个人,浑身就不得劲。
娶了妻,总得对人家女儿负责任,不能睡了别人又叫人家独守空闺奶孩子,这不是没良心吗?宋虔之的娘跟安定侯这一段,本就让宋虔之痛恨娶妻又纳妾的男人,在宋虔之的心里,让陆观给周婉心磕了头,这就算是得了家里的认同。那时周婉心在哪,宋虔之就认哪个家,周婉心点了头,旁人怎么想怎么看,有他娘在,太后也不会越俎代庖。
如今长辈就只有周太后了,周家嫡系里没人,周太后把他的姓都给改了,意思就已经摆上了台面。
宋虔之突然昏头昏脑地想到,今晚上要留他在宫里住,不会是给他安排了温柔乡吧。一时间宋虔之又清醒起来,陆观要跟他一同进宫,有事还能互相打个照应。
能有什么事?!
宋虔之在床上滚来滚去,几次坐起又倒下去,把被子蹂|躏得如同被狗啃过。绵绵软软地赖到半下午,肚子饿得直叫,让厨房上了一碗人参鸡汤吃着,鸡骨头咬在嘴里嘎嘣嘎嘣响。
瞻星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就被拜月扯着袖子打眼色拖了出去。
宋虔之叹了半个时辰的气,陆观回来了。
宋虔之早上送陆观出门时那份好心情,这会已坏透了,拉长着个脸让他换衣服,在旁边看得吞口水。
陆观大大方方把官服脱下来,肩宽腰窄,古铜色的皮肤上那些伤痕,像是神秘古老的图腾。
宋虔之从陆观身后抱住他,贴在他的背肌上安静地靠了会,展开外袍替他穿上,当面给陆观扣腰带时,听见陆观叫他。
“逐星。”
宋虔之抬头扬眉询问地看过去,冷不丁就让陆观捉了下巴去,亲上来时宋虔之呼吸一促,心上麻了麻,后腰被放在桌上,他一只手撑着,摸到茶盘,小心地护着。
室内响起水声,口水吞咽的声音接连数响,两人喘着气分开,宋虔之脖子红透,眉毛皱起,推开陆观,不满道:“干正事呢,耽误了进宫的时辰,我就不带你去了。”
“不行,侯爷得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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