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已是连脖子都红了,额头渗出汗来,他伸手捏宋虔之的耳朵。
宋虔之也伸手去抓他的耳朵。
俩人只是玩闹着,不自觉就亲到了一起,混得时辰险些晚了。
宋虔之几乎是一蹦一跳到的马车上,偏生陆观还问要不要帮他揉,宋虔之才吃了一个大亏,死活不让他碰,他趴在窗上,由着盛夏的风钻进耳朵,清风拂面,解去热意。宋虔之两腿还发软,有些忍不住打战,不得用力,一用力便哆嗦个不停。
陆观挨过来坐,不轻不重地替他揉腰。
宋虔之咬着嘴,瞪了陆观一眼。
“是我不好。”
宋虔之哎呦叫苦:“别说了别说了,我自找的。”他耳朵红得要滴血下来,甚是可爱,陆观亲亲他的耳朵,把人从车窗上一把捞回来,带在自己怀里,让宋虔之把他当成个大靠枕,低沉的嗓音跟他说话。
宋虔之眼前一亮,险些跳起来:“真的?”
陆观一点头,嗯了声。
“那回去的时候我要去买点东西。”宋虔之原觉着躺着就很爽,从没想过要换一换,只是回京之后,陆观显然是几个月来憋坏了,宋虔之虽然才刚要二十,隐隐也生出是不是要找杜医正问几个保养的方子,或许这男人同男人办事,是要格外注意一些。每每情动,以至于神志不清的时候,宋虔之都是由着陆观来,他向来是觉得这回事不仅要两厢情悦,更要丢开手,不要怕浪,在那么一个心上人的面前,再怎么放浪也只是两人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宋虔之是觉得,独爽爽不如让陆观也来爽一爽,只是他手生,该好好买点伺候人用的东西,总不成陆观伺候他让他爽翻天,他伺候陆观就萎了。一时间宋虔之坐着不是,躺着也不是,一肚子心猿意马,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让他骑个马出城去东湖绕三圈遛弯儿恐怕也不觉得累。
秦禹宁料到宋虔之要来找他,却没想会这么快,当面一见,他恩师的这个外孙,脸颊已消去锦衣玉食贵公子的稚嫩,风霜令他双颊消瘦,眉尾上提,英气勃发,与他记忆里的周太傅相重叠,眉宇一个年轻一个年老,眸光却同样神采飞扬,暗含锋芒。
“许久未见,贤侄如今是京城炽手可热的人物了。”秦禹宁叹了口气。
宋虔之笑着跟秦禹宁讨茶喝:“难得见到婶子也在,秦叔不赏我一口好茶喝,说不过去吧?”
打从上次去找左正英,半途发现让人跟了尾,秦禹宁再找了个时候去,左正英已搬了家,这一段时间以来,他觉也睡不踏实,头发跟着白了大半。听宋虔之这么打趣,秦禹宁端详他的神色,一口气先松下来。
总不能别人还没兴师问罪,他一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年纪上的人,还跟恩师最疼爱的外孙先把墙竖起来,自成隔阂。秦禹宁心思一动,容色缓和不少。
秦禹宁让夫人上茶上点心,把女儿也叫过来给宋虔之行了个礼,秦禹宁的女儿还小,生得玉雪可爱,圆脸肖似母亲,一双眼睛和端正的鼻子是秦禹宁的翻版。宋虔之随身的荷包里揣着几个银锞子,数了六个出来。
秦禹宁的女儿不敢要。
夫人亲自端茶点上来,美目流转,哄孩子也点醒丈夫:“安定侯称你一声秦叔,天大的脸面,一点心意你也要推,将来两家人还怎么好走动?”夫人又朝宋虔之说,“今日不知道侯爷来,本该好好治一桌,侯爷下午同定闻是有话要说吧,若是能在咱家多留些时候,晚上我亲自下厨,就怕是侯爷嫌弃。”
宋虔之当然不能嫌弃,秦禹宁的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闺秀,宋虔之不欲让她麻烦,便说定让秦府的下人跑个腿,去养德楼叫一席,再到百日留香轩搬几坛好酒。
秦禹宁听得抚须苦笑,今晚一顿烂醉定是跑不脱了。宋虔之该了周姓,更不好惹。
陆观在旁坐着,一如往常,话不多,顾着吃茶,他不爱吃甜的,茶是一直添。
宋虔之也不跟秦禹宁拐弯抹角,先问清了苻明韶派人去麒麟卫搜查李宣的事。
秦禹宁看宋虔之是笑眯眯的,却也没忘,这少年人就是在这
样春风沐雨的笑谈间把苻明韶不想用的人一枚一枚□□,插了苻明韶自己的人进去。
默了一会,秦禹宁审慎道:“天家恩威,秦叔也是……不得已而为,逐星,你今日登门,秦叔就在想,你会不会以为当日陛下突然发难,也有秦叔陷害你的份儿。”
宋虔之一愣:“我没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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