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什么事?”把人让到屋子里,宋虔之直接便问。
姚亮云说:“晚上万家你去吗?”
“去,我和秦叔一道过去。”
林舒与姚亮云眼神一碰。
宋虔之立即察觉,放下手里的折子,朝姚亮云问:“怎么?”
“万家有个女儿,原先想说给祁暄,也许会要说给你。”
“……”宋虔之神色古怪,眉毛一动,“我又成香饽饽了?”
“你不一直是香饽饽吗?”林舒促狭道。
“嗯?我逃出京城的时候,怎么没人给我说亲?”
林家、姚家也不是完全没打过宋虔之的主意,登时林舒同姚亮云都有些讪讪。
“知道你不会答应,就给你说一声,你心里有个数。”林舒往桌面上扫了一眼,见宋虔之没阻拦,拿起墨迹未干的那张名单,“你这是……要动真格了?”
“我原本也要去找你们,这上头,还余下不少位子。中秋是好日子,我得进宫一趟,怕没法出宫。十六晚上,在南州城里最大的酒楼,清谈一场。”
“诗会?”姚亮云会意。
宋虔之笑了笑,点头:“就说诗会。”
“行,我一定把人都给你请到。”林舒一拍桌,“过两日,咱们三个,吕临当值吗,你回京还没同我们去吃过酒,就陆观回来也同咱们吃过酒了。”
“逐星腿伤还没好。”姚亮云给了宋虔之个台阶。
“他还同你们吃过酒了?”宋虔之来了兴致,他是知道陆观最不爱这种场合,而且他那个酒,一时间宋虔之福至心灵,问林舒:“他喝醉了?”
林舒满脸惨不忍睹,说:“何止是醉,恨不得当场脱了衣服跳舞,还跟我们显摆他脖子上那枚玉……”
“也是过几天的事情,今晚过去,在万家也还要碰面,等宴席散了,慢慢再说这些。”姚亮云打断林舒,使了个眼色。
林舒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来陆观说那凤形玉佩,是“丈母娘”送的,登时闭了嘴,心虚地四处乱看,掸了掸袍子起身:“那就晚上在万家见了面再说,他送我回去,府
上车架这几日都给我表兄拿去用了。”
宋虔之腿脚不便,没送他们两人出去,等人走后,他坐下来,手指捻着那份名单,看了一会,把纸翻了一面扣上,将另一封信取出。
那是随加急军报一同送到秦禹宁手上的,陆观写来的信,今日才到,宋虔之早上看一遍,午饭看一遍,这时拿出来,手指探入信封,忍住没抽出来,想将信压回到书中,想了想,他把信封对折,再对折,折成巴掌一小块,贴着心口,揣在了怀里。
☆、离合(柒)
万家园林在整个南州,面积仅次于行宫,除却主人家住宿所用,命人修整了一大片园子。宴席设在主家院里,曲折回廊,环抱假山,山上引流而下,竟成流觞曲水之景。前后影壁分隔,一面是万家人居住的东厢房,另一面则是曲径通幽的园林了。
是夜,不仅南州的官员都到了,京城下来的文武,也纷纷备下厚礼登门。如今秦禹宁是百官之首,他能到,已给足万家的脸面。正因为太傅都肯赏光,旁的官员更是没有不来的。
“真是没叫人失望。”林舒向宋虔之举杯。
宋虔之喝了杯酒,席间所用的酒是南州本地酒,入口清凉香醇,似乎不是烈性酒。过来敬酒的人极多,宋虔之是一杯接一杯,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他是不容易喝醉,就是喝多点犯困。
没多一会,宋虔之便揣着手垂头坐在位子上打盹。
林舒跟姚亮云笑话他,用筷子拨出宋虔之爱吃的菜,两人一左一右对坐着闲谈,见有人来,便揶揄说侯爷已醉倒了。
不片刻,万里云满头大汗地过来,身后跟着报信的小厮,侧旁一名衣饰华贵的妇人,面容与万里云有七八分相似。
“侯爷这是,喝多了?”万里云朝林舒问。
林舒一摆手,笑道:“无事,他盹一会,也避一避来敬酒的大人们。”
万里云了然地露出个无奈的笑,低声道:“想是侯爷日间公务繁忙,累着了。这样,我让人扶侯爷去厢房稍歇,弄一碗醒酒汤喝。若醒来,侯爷要过来与大人们续杯也由他,要是没醒,就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派人送侯爷回太傅府。”
今晚过来,本想拜托宋虔之往朝堂上放几个本家中举后一直没有好位子的兄弟,姚亮云则是奉父命,来打听恩科的消息。然而林舒没想到这里是男宾们都坐在一处,不设屏风分隔成三五熟人一起,人多口杂,总之也说不成事。看宋虔之眼圈乌青,知道他这几日也没休息好,便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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