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兄?”宋虔之眉一扬。
“我在京城早有指腹为婚的一位妹妹,她年岁还太小,母亲已将人接到家中,同我妹妹同吃同住。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姚亮云沉默片刻,唏嘘道,“万家这样对未出阁的姑娘,也真令人匪夷所思。”
“就是,这以后谁还敢同他们家相看?上赶着拿女儿做买卖。”林舒夹了块炸得金黄酥脆,蒜香浓郁的排骨,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总之要还有想同我议亲的,要劳驾二位兄长,替我挡驾。”宋虔之知道林舒在京城的一票子弟中,人缘好,交游广,只要从他这儿漏个风出去,起码几家大姓就都知道,不会来自讨没趣。
至于万里云,宋虔之相信他是再也不敢来了。
趁着吃饭,林舒和姚亮云把晚上没来得及在万家说的事情同宋虔之说了,宋虔之应承下来。
“恩科之前,还是要用人的,过几日你们把他们也都叫出来,诗会的时候顺带就看了。”
“要在诗会时论政?”姚亮云问。
“随便清谈也能看出一二,只是若有些没被选上的……”宋虔之踟躇道。
林舒忙道:“自然不怪你,你肯看看这些人已是给我俩的面子了。”
“都是中举过的,想必不会差,只是什么人摆什么位子,还要看看他们的性子,到时候一并看了。”
宋虔之这么一说,林舒二人自然没有二话。
末了,林舒顺嘴问了一下北线战事。
“还算顺利。”宋虔之一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朝他二人说,“你们家中可有兄弟已娶亲的?”
“有。”两人都点头。
“那你们帮我问着,过些日子我府上要办一场。”
“办一场什么?你不是说不娶……”林舒的话戛然而止,反应过来,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你问过他了吗?”
“他说都依我。”宋虔之答。就是还没跟陆观说是什么事情,但他也想过了,陆观对自己是无有不依,大不了就是提前跟他说一下,真要是不答应……
不答应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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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件事,办得大错特错了!”万里云对长姐说。
“这也是你同意的,怎么?现在没办成,全成我的不是了?”妇人手指绕着一方紫色帕子,“照我说,正正经经递个帖子,请安定侯过来,大大方方安排我女儿同他相看有何不可?是,宋虔之是个侯爷,弟弟你如今,也是侯爷,我女儿许给他也不算高攀。何况我们万家,阖府兴盛,人口众多。那个安定侯,全家都死绝了,就剩他一个,人在官场,总是要家族之间,互相帮衬的。没准他只是年纪轻没经过事,回头一想就明白了,还要自己派人上门求娶我的女儿呢。”
“他不会来求娶。”万里云烦躁地说,“这门亲事不要提了。”
“弟弟你也是,那安定侯显然没醉,你连人醉没醉都不知道,害得我们母女俩险些丢了好大一个人。这事情我再出面是不方便了,浅儿也是你的外甥女,她这一生的荣华富贵,你做舅舅的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叫你不要提了。”
妇人脸色一沉:“我可是你姐,咱们父母早亡,要不是我把你拉扯大……”
“他心里已经有人了,浅儿嫁过去也是守活寡。”万里云按捺着怒意说。
“只要没过门,他才多大年纪,谁还没有个年少慕艾的时候。浅儿生得,八分像我,但凡是个少年郎,哪有不动心的?”
万里云嘴唇紧紧抿着,听着他姐如同念经一般喋喋不休,脸色越来越难看,猛然一巴掌拍在桌上,茶盏叮叮当当响。
唬得妇人险些跳起来,接着声音却更高了,数落起万里云不尊长姐来。
“万家现在是我当家做主,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别想出这个门,咱们都别睡了,就这么耗着,明日我是妇人家左右是在家里照料家务,与妇人们闲游赏花。”妇人好
整以暇地靠进椅中,摆明跟万里云耗上了。
万里云实在没办法,只有坐下来,朝前倾身,用只有他和他姐姐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个安定侯是个断袖。”
“断……什么?”妇人惊得张大了嘴,勉强自己把嘴闭上,又说,“他只要跟浅儿生下孩子来,安定侯的家业,迟早还不是我们万家的。说起来都是侯,你这个侯,同他那个,可是有天渊之别的。要议亲自然说门当户对,但若是摊开来说,你我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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