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无力的瘫在床上听着袁柠叙述他的伤,感觉自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麻药的药效快过了,我给你准备一针镇痛剂吧。”
“不用了,我没觉得疼,”余歌扭头看着袁柠,他的脖子是现在唯一能自由活动还不会牵动其他伤口的部位了,“请问,这是哪?”
“军营,”袁柠依旧拿出了一剂镇痛剂放在床头以备不时之需,“对你来说,恐怕是个坏消息。”
是啊,当然是坏消息。
不然,怎么会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呢……
余歌早就料到如此,在他扑向1029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脱。
诶,可能,这就是命吧。
余歌再次尝试着起身,四肢的麻木和胸背的巨痛再次将他逼回床上。
袁柠敲了敲床头,认真警告道:“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不排除用束缚带将你绑在床上这种做法。”
“1029呢?”余歌看着袁柠追问,“1029怎么样了?”
一提到1029,袁柠的神色立刻灰暗下来,她默默叹了口气,取下打完的点滴重新又换上一瓶新的:“如果你真的关心他的话,早应该跟他一起回来的。”
袁柠看着沉默不语的余歌说道:“1029被关了禁闭,处分还未下达,但情况不容乐观。大卫,就是被他殴打的哨兵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吊着最后一口气,至今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他伤得那么严重吗?”
余歌问出这个问题,马上觉得问了句废话。
他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1029殴打大卫的模样,大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置之于死地的碾压。
“是的,他伤的很重,”袁柠一五一十的说道,“为了争夺一个向导,在没有军方介入的情况下哨兵之间的斗殴往往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况且1029的目的就是要了他的命,每一拳下得都是死手。现在只能祈祷大卫能保住这条命,不然1029怕是大祸临头了。”
袁柠一边跟余歌说着,一边进一步对余歌做着详尽的身体检查。余歌安静的躺在床上,袁柠提问就配合着吱一声,不提问就在脑中回想着她的话。
如果大卫死了,那1029会不会也……
不,不能这么想,哨兵对军营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大卫救回来,一定的……
余歌不停对自己这么说,可心里越发没底。
万一救不回来呢,万一大卫只能永远躺在床上靠医疗设备而活,那1029会怎么样?
终身□□吗,还是,会被处死……
“行了,不要乱想了,”袁柠看穿了余歌的心思,安慰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不要让1029再为你担心,知道吗?”
“恩,我知道。”余歌点了点头,继续配合着袁柠的检查。
忙碌了好一会儿,袁柠完成了各项详细的检查,看着无所事事的余歌问道:“你现在觉得饿不饿?你昏睡整整一天了,可以的话最好补充点能量。”
“我现在不想吃。”
袁柠没有逼迫余歌,她只是忙碌完了手头的事,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填着记录报告,想着怎么劝说他。
余歌已身处军营,不可能再脱离军方的管控,与其让他这样郁郁寡欢下去,倒不如帮他想开点。
“你很聪明,也很机灵,能一次性弄伤三个哨兵的向导即便军方也未必能培养出来。”
“哈哈,我好高兴啊。”余歌干巴巴的应道。”
袁柠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这么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效力军方远比成为军方的敌人要好,这次的事虽然严重,但能让军方更加意识到你的重要性,军方不会亏待你的。”
“亏待?呵呵,是啊,军方多好啊……”
余歌冷笑着,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痛楚害得他咳嗽连连,没能说出想说的话。
袁柠急忙替他倒了杯水,接着一边轻抚着他的胸口一边喂他喝下。
余歌轻声说着,随后舔了舔嘴角接着说道:“军方多好啊,军方会秘密封锁要塞,会无端端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会对蛮荒的战场视而不见、落得他□□离子散,会害得我现在只能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这些,毕竟你也不是我第一个遇到了游荡向导。”
袁柠又替余歌倒了杯水,扶他喝下后说道:“但你要记住两点,第一,你现在可以动,前提是你能忍住四肢散架的痛苦;第二,我只是个科研人员,主要负责军用药品的研究和医疗保障,你不需要对我抱有如此强大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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