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看到了双手沾满鲜血的你!”
“不,杀人见血容易暴露痕迹,”袁烨淡然的说着,神情好像在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对于为都城直接服务的哨兵而言,留下杀人的痕迹是极不专业的。而且如果手上沾了血腥,无论怎么清洗你母亲都会第一时间察觉戒备,我还能轻易下手吗?”
余歌暴怒,扯着嗓子嘶吼:“那你为什么要杀我母亲!为什么!如果没有任何人发现的话,你为什么要杀她!”
“当然是因为你的父亲!”
袁烨收敛了一时冲动,缓缓舒了口气目光低沉的踏进了一截渐渐下沉的栅栏网:“因为你的父亲,因为跟你父亲结合的哨兵本应该是我,可是你的母亲却将他从我手中抢走!每当我看见她,每当我看见她跟余念有说有笑,每当我看着你父亲念着莫蕾娜的名字双眼流入出来的闪闪微光我就恨不得杀了你母亲!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这怎么可能!你胡说!我父母明明是真心相爱的,你根本就是在这信口雌黄!”
“我胡说?!”
袁烨一把掐住余歌的咽喉,将他死死抵在墙上:“小杂种,你在我手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我有必要跟你信口雌黄?!我爱余念,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你的母亲!我告诉你,我当初就是像现在这样掐着你母亲的脖子,然后掏出军刀狠狠的捅进了她的心脏,我要让她知道抢走我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余歌死死抓着袁烨的手腕想要挣开,可力量的悬殊使他无法撼动分毫,只能瞪着他满是怨念的双眼。
他是疯子。
眼前这人跟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袁烨盯着余歌,伸手用指尖轻轻抚过余歌的脸庞,眼神忽然变得迷离又暧昧:“你知道吗,雨哥?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余念,你是那么像你的父亲,完全是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带上眼镜就是当年的他。我以为是上天在眷顾我,我错过了余念这么多年,上天又重新将他送回了我身边……”
袁烨的话语和呼吸令余歌难以克制的作呕,他偏过头,却被死死钳住了下巴,对上的眼神变得凶恶残忍,掐住他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下巴碾碎:“可是你像极了余念,我却又能在你身上看到莫蕾娜的影子,她像个阴魂一直在徘徊,永远挥之不去!我恨不得杀了你,恨不得剖开你的胸膛,
把你的心脏给挖出来,把你母亲残留在你体内的灵魂给挖出来!”
“你……你是疯子……”
余歌咬着牙根,艰难的从口中挤出想说的话:“你身披军装,却没有一个军人的模样……你戴着伪善严肃的面具……也隐藏不了你是个极度无耻卑鄙……嫉妒到眼红的可伶虫……我的父亲绝对不会爱你……即便没有母亲的存在,他也绝对不会爱上你这个biantai的疯子!”
袁烨眯着眼睛,钳着余歌的手青筋暴起,他忍住气手一甩,余歌被狠狠地撞在墙上,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让他晕厥。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评论,余念已死,说什么都是多的。”
袁烨看了眼坐在一旁静如雕像的1030,理了理衣襟带着他出了监牢:“如果不是因为1029,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好自为之。”
“站住……”
余歌趴在地上咳嗽,艰难的支起身子看了眼1030,随后紧盯袁烨不放:“你,你要带他去哪?!你要对1029做什么?!”
袁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带着1030离开。
余歌起身奋力追去,冰冷的铁栅栏硬生生挡住了去路,他只能对着袁烨和1030消失的方向声嘶力竭的狂喊。
回应他的只有监区里空荡荡的回声和缓缓合上沉重铁门。
“所以真正杀害余歌父母的人……是我的父亲,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凶手?你不怕余歌误会你一辈子吗?”
“哦,比起这个,你更担心余歌的反应?”
霍克吐着烟圈,双脚一架悠闲的躺在床上。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卷着一圈绷带,原本雪白的绷带早已被他的血液染红发黑。好在血已经止住药也上好了,只是那像极了木乃伊的模样看着有些渗人。
“我以为你会为袁烨争辩几句。”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争辩的必要吗?”
袁宁苦笑一声,她已经换上了凌香备用的作战服,重新扎上了单马尾,恢复了干练轻快的装扮。
“我骗自己骗得够久了,我累了,骗不下去了,现在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想知道我父亲究竟做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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