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江哥!他还有江哥!
黎昕赶忙爬起来,握紧了口袋里的照片,踉跄着往四楼上去。
02号病房大开着,他老远看过去,只觉得那扇门就是救赎他的光,他摸出口袋里的照片,有些褶皱,他给它抚平,还整理了自己一片凌乱的衣装,这才颤颤巍巍的朝着病房走过去。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感觉一身虚汗,站在门口,看到房内的场景却却愣住了,迟迟不敢上前,最后落荒而逃。
而房内,肖天趴在床边睡着了,两人执手共眠,交叠的手上那对素戒尤其扎眼。
黎昕因为太过慌乱,本来抓的紧紧的照片,就在那样的匆忙中掉在了病房门口。风一吹过,照片翻了个面,成了好像一张白纸。
黎昕一身病服跑出了医院。可是站在街头站了半天却不知道去哪儿。他嗤笑自己,居然还有脸来见宁江,他都做了什么。他差点致宁江于死地。他一直自私自利,强求宁江对他的好,对他的爱,无理取闹,咄咄逼人。他终究也是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他好累,好想回到过去。可是什么都回不去了。
浑浑噩噩的上了车。等到车停了才发现他居然下意识报了南禾郊区南山公墓。
这是埋葬黎知初的地方。
他已经两年没来过了。他一路劲直走到了墓前。看着墓碑上那个笑魇明媚的女人,又好像透过它看到了当年那个歇斯底里冲着他不断叫嚣着,要他去死的人。不禁有些苍凉,他苦笑着,强忍着眼泪,道,
"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我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
"我怎么办,黎知初,你说我怎么办——"
"我好难过,我好痛。我怎么办——"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痛哭流涕,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他在公墓待了一下午,也哭了一下午,好像把这短短四年他所有的不甘悲愤都哭的干干净净。一直到傍晚嗓子都没声了,才作罢。才离开。
前脚刚走,后面就来了一个人。他是这个公墓的熟人,每周来一次,远远的就跟守墓人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守墓人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大惊失色,赶忙就又离开
,跑去追黎昕了。只是人已经远去了。
………
宁江在医院躺了几天,就被肖天接了回家。他对之前的事保持沉默,肖天所知不多,却也没有去追问。两人难得一致保持了默契没有去提及。中途许善进两口子来看了他一次。也没多说什么,只一味的叹气。
还能说什么,只能说顾峰那老贼头丧心病狂罢。
贺战提交的罪证里头,包括集团偷税漏税,财务作假,等等等等一些,顾氏遭到停业整顿,顾峰数罪并罚,但黎昕那个不怎么爱出头的顾二叔顾眠突然站出了头,不仅给顾峰请了最好的律师,以顾峰精神状态存在问题,保外就医,延缓判刑。
而那顾眠好像一夜间担当起来,配合了检察署停业整顿,却暗中收购了顾氏所有股份,成了独立资金掌控者。那些董事见顾氏一朝倾倒巴不得抛出股份,纷纷低价转让。嘴上各种不舍的不乐意,做的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都道那顾眠是顾家唯一的傻子。殊不知,真正的傻子才看不透格局。那顾氏风雨多年,岂是一朝停业整顿能倾倒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顾眠收到了一份肖氏合资的合同。就是那份逼疯了顾峰的合同。寄件人是无名。但是,顾眠却知道那人,定是他那个交往不多的侄子黎昕。
虽然鲜少有交往,但是在家里见到,他们也是恪守叔侄基本礼道。黎昕对顾家,对顾老爷子,是有感情的。他没办法看着顾氏在顾峰手里,也没办法看着它真正消失!
公寓
"为什么?"
黎昕正在打包着行李,他准备离开了,辞职申请也已经打上去了。贺战得到消息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就赶忙找了过来。黎昕头也不回,答非所问道,
"贺战,你能力不错,阅历也比我好,特助这个位置太委屈了。"
黎昕停下手中的事,转过身来,拍了拍贺战的肩膀,继续道,
"我是认真的。去顾氏罢,帮帮我那个二叔,顾氏前景不错,我已经跟二叔打过招呼了。你去了就是执行ceo。我那个二叔不太会管理公司,你比较适合。"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
贺战对黎昕有些愧疚。当年他一心只为前途,对肖荣的话唯命是从。车祸的人是他帮忙找的,可是医生也是安排的。虽然这些都是肖荣指使他的。肖荣对他多有顾忌,因为他知道太多了。但当年,一心为上位的他,一叶障目,看不清肖荣的真面目。他,在黎昕那场车祸里,是元凶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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