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眼瞎啊还是你的智力障碍啊!这玩意儿跟千纸鹤无论在体型方面,容貌方面还是寓意方面,都没有可比性吧?”江燃拎着一只蛤蟆腿嫌弃道。
“那我不会叠千纸鹤啊!而且他们送千纸鹤,我也送千纸鹤,岂不是很没有创意。”窦天骁替自己辩解道,“而且蛤蟆也是一种吉祥物啊,据说可以辟邪。”
“辟邪的那是貔貅。”江燃说。
“啊?是吗?”窦天骁干笑两声,“我看人家饭店里都放着绿绿的蛤蟆。”
“蟾蜍吧那是,招财用的。”江燃说。
“蟾蜍是什么?”
“就是蛤蟆。”
“那你跟我扯个屁,反正就是好东西啊!”窦天骁像是找到了无懈可击的理由,拔高了嗓门替自己辩解。
“我没说它不好啊,就是恶心,”江燃从盒子里翻找出那只最特别的蛤蟆,“以及,您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上边‘丑男’两字是什么意思吗!?”
窦天骁盯着蛤蟆的后背愣了愣,“这个字倒是有点像我写的。”
“什么叫有点像!本来就是你写的!”江燃拉高了嗓门,“横不能是我给自己添上的吧!”
窦天骁噗嗤一笑,但是搜肠刮肚都想不出这两个字的由来,但他敢保证那两字儿绝对不是写给江燃的。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只蛤蟆才读到了完整的一行话:王佳楠是个宇宙无敌大笨蛋加丑男
“妈呀,冤枉我这么多年,可算是真相大白了,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啊。”窦天骁十分委屈地叹了口气。
“王佳楠是谁啊?”江燃问。
窦天骁将蛤蟆重新叠了回去。“就是那个小时候经常带头欺负我的胖子。”
“啊……”江燃的记忆闸门也被打开了,“他现在还和你一个班吗?”
窦天骁摇摇头,“没有,我听说他转到市里了——你给我支笔。”
“干嘛啊?”江燃随手取了一支水笔递过去。
窦天骁低下头,把“丑”字改成了“美”字,笑着说:“这下满意了吧。”
江燃非常不屑,“那连起来就是王佳楠是美男了。”
窦天骁“哎呀”了一声,又在蛤蟆背上添上了
“江燃是”三个字,笑着说:“这下ok了吧。”
江燃扫了一眼,没好气地说:“合着我就是一蛤蟆呗?”
窦天骁嘟囔,“蛤蟆多好啊,不是招财么。”
江燃又取出一只蛤蟆在背上写上了:窦天骁是小哭包
窦天骁夺过蛤蟆看了一眼,“我哪里哭了啊!”
“你小时候哭的次数还少么,光我看见的就有十七八回了吧,尿裤子哭,鞋子被人踩了哭,打不过人家也哭,考不好哭,被老师骂了也哭,走丢了也哭……”江燃掰着手指头。
“哎哎哎——”窦天骁握住了他的手指,“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现在早就不哭了。”
江燃笑着把笔插回了笔筒,“反正我就记得你小时候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又爱哭鼻子,这个第一印象是撤不掉了。”
窦天骁也回忆起了和江燃初遇的那天,虽然相隔时间太久,记忆已经淡薄,但隐约还能记得一些细小的情节。
那时候还因为崇拜江燃,老是模仿江燃,特别想变成跟江燃一样的三好生,结果直到小学毕业,也就三好了那么一次。
窦天骁现在想起那张奖状的由来,眼前忽然又闪过几帧记忆深处的画面。
在发生那次意外的时候他才上小学三年级,对外界所有的事情都求知若渴,又懵懵懂懂,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一直以为自己是救了一个差点儿被人贩子拐走的小孩。
但随着时间不断地推移,他开始接触到各种社会上混乱的,不良的信息,这些信息逐渐汇聚到一起,像是一把钥匙,重新开启了那个尘封多年的旧匣子。
他的脑中恍如有一道闪电劈过,忽然意识到了那些潜藏在表面之下的一些肮脏扭曲,违背伦理道德的东西。
窗外的北风猎猎作响,窦天骁满脑子都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耳畔是江燃均匀缓慢的呼吸声,窦天骁往他边上靠了靠,小声嘟囔,“你睡着了吗?”
“怎么着?还要我给你讲个白雪公主与小矮人的故事吗?”江燃问。
“可以吗?”窦天骁转过头看着他。
“你觉得呢?”江燃反问。
窦天骁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大概是择床,所以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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