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和痛苦地抱住自己明显不太够用的脑袋:“你别说了。”
任溪安静闭嘴,然后掏出纸笔开始默默写军训感想。
邹和好奇地凑过去看。
任溪的字很漂亮,清秀挺拔,一笔一划都带着力度,一看就是练过的。
邹和想想自己那手典型理科生的狗爬……
他还是抱着脑袋,默默祈求一下自己的智商得到提升吧。
不出十五分钟,一张字迹漂亮的军训感想就在任溪手下诞生,目睹了全程的邹和除了目瞪狗呆就是目瞪狗呆。
瞅了瞅自己东抄一点儿西凑一点儿的蚯蚓字体军训感想……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大。
猪猪邹和惭愧地把自己提前写好的军训感想藏起来,并不想让任溪看到。
太丢人了。
任溪三两下写出一份军训感想,然后就无所事事地用手掌撑着下巴开始发呆。
邹和则在偷偷地用余光去看任溪。
任溪的面部线条有些锋利,呈现出一种骨骼感。他的眼窝相较于一般的亚洲人来说有点深,鼻子很挺,嘴唇则是薄的。不笑的时候他的嘴是抿着的,看上去有点冷漠。
但是你却不能说他不好看。
任溪很好看,只不过好看得很冷淡,让人生不起亵玩亲近之心。
然而总有一些人,天生自己就暖洋洋的,暖到根本不把别人的冷淡当一回事儿。
比如邹和。
心大如他这会儿偷摸瞅着任溪脑子净是一些“他好帅啊”、“他真的好帅啊”、“这种帅气是真实存在的吗”这种没有营养的话在疯狂重复。
看看眼睛,眼睛好好看;看看鼻子,鼻子好好看;看看嘴巴,嘴巴也好好看……
全然一个花痴,而且还是吹不出什么花样的无知型花痴。
花痴邹和花痴得太过明目张胆,以至于他渐渐忘记了要小心翼翼用余光看人,不出五分钟,他就变成了明目张胆地盯人。
这种直白的目光,只要任溪不是灵魂出窍留在这儿的只有一个肉身。就都能发现。
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脸,任溪思索着难道是早上吃饭什么有食物粘在了自己脸上。
真,帅而不自知。
邹和一瞅见任溪开始动了就吓得赶紧收回目光老老实实的。
毕竟自己是个小gay,万一邹和是个直男,被发现了岂不是很尴尬。
虽然只是纯欣赏美色而已。
任溪摸来摸去没在自己脸上摸到什么东西,只好拿出一张餐巾纸擦擦脸作罢。
邹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jpg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不过偷看了几眼而已。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任溪擦了擦脸发现脸上还是干干净净,就继续发起呆来。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他想发呆,可却偏偏不能安静发呆。
连长手背在身后,走了过来。
连长的脸上有一点笑容,看上去非常诡异。
一般来说,这些军训的教官都不会笑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连长和和气气地笑着,对邹和道:“这个小同学啊。”
邹和战战兢兢,心想莫不是要老子再写一两千字军训感想:“在……在。”
连长不到二十五岁的黝黑面庞被他笑出了一脸褶子:“会画画吗?”
既不多才也不多艺的邹和瑟瑟发抖:“不……不会。”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真的不会不要罚我多写感想啊。
连长用左手拍拍邹和的肩膀,右手依然背在身后,和气道:“不会画画,总会写字吧?”
邹和这回无法再反驳:“会……”
“那就好,”连长笑得褶子更深,他转头,又问任溪道:“那你呢?你会画画吗?”
小时候学过一年素描的任溪选择性忽视自己曾经的经历:“不会。”
连长用左手大气又大力地又拍了拍邹和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简笔画总会一些的吧?小学生都会的。”
邹和:……
连长你和他说话干嘛要拍我!qaq
好痛的!qaq
小学生都会的俩大学生也不好说不会,只好默认。
连长这才笑容满面地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
赫然便是……
一张卷起来的白纸,和……
一盒水彩笔。
还是小时候常用的西瓜太郎牌的,一个小胖子顶着个中间秃顶的西瓜头。这种这么有年代感的东西,都不知道连长到底是从哪儿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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