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西西,在想什么呢?
第十六章 下
聂恩西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以堪称恶毒的方式折磨别人,在他对周雨说完这句话之后,无边的冷漠和恶意把两人彻底隔绝。聂恩西还嫌不够似的故意折腾成很大声响躺下,缩在床铺的最里面,背对着周雨。
但他不知道的是周雨几乎一夜未眠,看着他呼吸声渐渐匀称绵长,才小心翼翼的上床挨着他。也许是习惯使然,聂恩西身子感受到热源就翻了过来,像以前一样头顶着周雨的胳膊依偎在他胸膛里,周雨在黑夜里描摹着他头顶和眉眼的一点轮廓,直到天蒙蒙亮才小心抽身下床出去收拾早饭。
这远还没结束,聂恩西要的是彻底把周雨一颗莫名热忱的心彻底穿透,而后心灰意冷。
然而他或许做不到,过去某些偶尔感到美好的时刻并不能被全然抹去,他并不恨周雨,甚至有过片刻的心动,但这远远不够外面的世界有吸引力。他想家想的快要发疯,连从小一直喜欢捉弄他的表哥都能翻过来覆过去的回忆一遍又一遍。
有时候周雨也会在他脑海里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觉得周雨太轴了,宁愿花费时间和精力关着他哄着他,也不愿意另寻他路,聂恩西并没有过非到手不行的爱情体验,他对此感到万分疑惑,屡次三番的问自己,难道是因为脸?
可是现在他几近破相,周雨对他的态度也并未改变。
聂恩西总是因为周雨的强硬而在心里把怒火烧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自己慢慢扑灭,他觉得自己和周雨讲不通,这种无法沟通的无力感更让他难受。大部分时间周雨是温柔的,迁就的,一涉及到“回家”这个问题,他会立即像头守护领地的狮子般狂躁易怒。
某天聂恩西突然福至心灵,他想,周雨对他的爱似乎是全然没有道理的,或许是更接近占有的欲/望,聂恩西自己都说不清楚情爱到底为何物,一个久居深山的青年人又怎么明白呢?
无论如何,周雨先露出了他脆弱的软肋,无论它名为是爱还是占有,聂恩
西发现了它,就有了刺破它的机会。
一日周雨回来的时候几乎浑身是伤,聂恩西轻飘飘瞄了他一眼,尽管内心有点震动,面上却还是冷冰冰的。
——周雨伤的太重了,光看他一眼聂恩西就几乎切身的体会到了那种钝痛和刺痛交替进行的感觉。他本来俊秀的脸庞上有两处青紫,右眼高高肿起,还泛着点可怕的红。周雨或许是在外面换了件衣服,血迹并不清晰,但这并不能掩盖他身上还有伤的事实,右胳膊上一条长长的刀伤自大臂笔直往下,被草草包扎了事。被掩盖的肌肤不知道是何光景,他走路也有点一瘸一拐。
聂恩西坐在床沿上垂着眼继续画画,他画的是摆在地上的一个小板凳,周雨慢慢的走过来,缓缓占据他的视线。
“西西,最近外面有点忙,我中午不能上来给你送饭,叫大柱给你送。”
聂恩西仿若没听到一样沙沙动笔,两人静默了大约三分钟,聂恩西才开口,“你挡到我画画了。”
周雨立即受惊般的往旁边退一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他闷哼了一声,看向聂恩西,渴望聂恩西会询问他为什么受伤。
然而聂恩西没有,他仍是旁若无人的画着画,直到周雨近乎恳求的叫了句西西,他才用无比冷漠的语气道:“知道了。”
第十七章上
一连几天都是周大柱给送午饭,他听不懂聂恩西讲话,因此聂恩西懒得做样子挑剔他,吃的多了一点。
殊不知周大柱算是周雨安插进来的奸细,每天送了饭就下山报告周雨聂恩西的吃饭情况,落在周雨眼里就更是黯然——聂恩西果然是因为他才吃饭没胃口的。
周大柱也疑惑的很,周雨这些日子被这个婆娘折腾的遍体鳞伤,每天早起背草药去山下卖,上午又跑进县城里搬砖,下午还得接着种地,一天天比牛还累。这还不算完,听说那婆娘跑了一次,雨哥求老马帮忙找人,老马这人爱贪,张口就要了一千块钱,好家伙,那可是一个季的收成,偏偏周雨没事儿人似的天天还大鱼大肉买着往山上送。
前几天周雨还去找老马,周大柱以为是要还钱,没想到周雨没钱还人家,还跟人家打起来了。
听说一开始是因为钱还不上,对方动了两下手,谁知道后来周雨自己来劲儿了,冲着找到他婆娘的那两个人下手忒狠,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被狠狠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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