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现在那只黑白花斑的土狗还是薛延超养的,本来还取了个名字叫杰克.惠勒,但外公外婆表示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要给畜生取人的名字,所以从来没有人叫它杰克。
杰克很久没见薛延超了,但还是凭嗅觉认出来了,特别高兴地围着薛延超打转。薛延超摸摸他的头,跟它玩了一会儿,结果杰克一高兴,扑到薛延超身上舔薛延超的脸。外婆当即一阵呵斥,薛延超只好灰溜溜地跑到门口的摇井去打水洗手。
洗完手,薛延超从包里把从婺源带过来的茶叶送给外公,又送了外婆一对玉手镯,说完又给他们俩塞了两个红包。
薛延超费尽口舌劝了半天,两老也不肯收下,外婆拉着他,絮絮叨叨地叫他不要买东西不要给钱,有空记得回来看看他就好了。
“冒事嘛,”薛延超搂着外婆,“你外孙是大明星,好会灿钱咧。”
“大明星个鬼咧,”外婆说,“春晚都冒上过。”
薛延超:“……”
薛延超:“哎呀,反正你们收下嘛。”
“泥娘哇你在北京不容易,灿钱买房子,要娶老婆,”外婆说,“我们都晓得嘛,你不要每次肥来都把钱我们。”
薛延超:“哎你别听她的,我不娶老婆,你们收嘛。”
外婆骂他乱说话,顺带又催了一遍婚。
推搡半天,外公外婆才收了。
薛延超留在乡下住了一晚,还是睡在他自己那张老式的雕花木床上,杰克黏着他不肯走。但外公外婆向来是不准狗睡房间里的,晚上就把狗赶到院子里去,堵了狗洞。薛延超偷偷把堵狗洞的砖又移开了,让杰克进来,睡在木床的脚踏上。
乡下睡得很早,平时薛延超是很少这么早睡,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居然神奇的没有,大概是因为老宅只有院子里才有天窗,房间里特别黑,而乡下晚上又很少噪音,在这种又黑又安静的环境下,薛延超睡得相当踏实。
第二天早上他本来想赖床赖到中午,结果被外婆老早就揪起来洗漱,催着他吃完了面,收拾好东西,带着他去村口赶进县城的班车了
薛延超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抱着外婆塞给他的一罐剁辣椒,欲哭无泪地上了班车,跟一群拎着蛇皮袋的大爷大妈挤了一路。
班车在土路上颠颠簸簸,薛延超真是好久都没有这种体验了。
到了第一个站——街心花园,大队人马哗啦啦就下去了,薛延超总算能有个座位坐着。
无意间跟隔壁一个大妈对视了一下,薛延超有点不尴尬地朝人家笑了笑,大妈突然搭话:“哎!你……你不是……”
薛延超震惊了:“您认识我?”
不至于吧,我的粉丝连大妈都能覆盖到的吗?我知名度没这么高吧。
大妈问:“你是兰英家老大莫?”
薛延超:“……是啊。”
他母上大人芳名兰英。
“你不认得我咧?”大妈一拍大腿,“我是你隔壁村拐/子的婆婆嘛,喝过你们家老二满月酒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晚(捂脸)
第18章 薛妈的碎碎念
小城市生活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可能碰到熟人。
薛延超跟大妈聊了一路,呵呵呵哈哈哈,越聊越懵,下车的时候还是满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七大姑八大姨。
下了车,他赶紧拉着行李抱着剁辣椒往小区跑,老妈电话催个不停,让他早点来吃中饭,别耽误弟弟妹妹下午上课。
这几年县城变化挺大,薛延超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靠导航有时候都找不到路。高楼建了一栋又一栋,房价越炒越高,cbd、购物中心的规划图在广告牌上随处可见,房子多了,人却没多,但长期存在的各种建设导致城市面貌依然没有得到改善,脏乱差标签依旧坚/挺,虽然没有大城市的快节奏和生活压力,却也显得颓废很多。
三四线小县城就像一个独立的孤岛,这里面的很多人可能这辈子
都没出过省,能接触到的只有自己周围的满地鸡毛,封闭的圈子构建了整个熟人网络,一切都要靠人情关系拉扯,平庸而安逸,是这里的生活本色也是居民本色。
薛延超父母在老城区租了个房子,就在薛延胜和薛璐兄妹俩念的高中边上。小区道路很窄,而且使用得非常不合理,空间基本上被家家户户晒的腊肉香肠辣椒还有乱停放的电动车占据,连飞檐走壁都要跟棉被竞争,薛延超在迷宫似的道路里绕了两三圈才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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