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杨九鹤站在门外说,“不过你不锁门,不怕我半夜过来看你吗?我会一直在你对面...盯着你....”他像是在报复周先生先前尖酸刻薄的话,刻意说道。
周岚笙不痛不痒,“你之前没有这样吗,不是在我房间装摄像头就是直接闯进来。”
“.....”
“不过这是你母亲的房间,你敢进来么,不是因为我被你绑过来,平时你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胆子踏进来吧?”周岚笙冷笑,装作茫然天真的说。
听到他的话,杨九鹤转过身,低着头抬起眼皮,一双眼里白色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轻声说,“.....先生你想要见到我妈妈吗?”
“可以啊,我想看看你在对方
面前,会有怎样的反应。”
杨九鹤听完后似乎很轻蔑的笑了一声,回答,“你很快会见到她。”
周岚笙并没有选择躺在那张床上,上面床单和被子都旧得看不清原先的图案,大概有四分之三的颜色都是发霉的黑色和huangse。他碰都不想碰,想着自己本来就失眠严重,到这边也没有安眠药吃,便坐在地上背靠着房门,打算就这样眯一晚上。
他也没有去翻找房间里的东西,一方面是这间房的所有东西都很残旧,虽然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久,但肯定很脏;另一方面是他根本不想知道杨九鹤妈妈的事,一个思想封建传统到能够对儿子进行长期精神虐待,弄得他疯疯癫癫的人。
啧,他一点都不想了解。
这样想着,周岚笙靠在门上闭目养神,大概是这天过的惊心胆战,他竟然很快睡着。
这一觉睡的很沉,几乎快赶上他吃安眠药那段时间的睡眠质量,期间隐隐听到周围好像有“咚咚咚”的声音,又听到说话声——好像离他很近,又很沙哑,听起来像曾经被炭火烫在喉咙上发不出清晰的音调,只能“呜呜”作声。
但周先生像跌入个几十米的深潭里浮不上水面,等醒来走出房门,已经是早晨十点多。
他没有太去理会晚上的那些声音,觉得大概是自己这段时间药吃太多产生幻听,再加前面由于一片好心对杨九鹤关切几句就被恶意骚扰一个多月,周先生现在是不敢再做什么“闲事”了。
接下来的四天,他忍受着杨九鹤的神经质行为,切换在“周先生”和“母亲”两个身份中,看着杨九鹤时不时进行自我虐待,对方身上一千多条的伤口似乎永远不能愈合,在这样的双重折磨下,周岚笙渐渐发现自己对所有事物的感知在慢慢消失。
他变得越来越麻木。
时间一下子到第五天,是他一开始就和杨九鹤说好会离开、程豫回来的那天。
这天周岚笙一直没什么波动的情绪有了起伏,他想自己终于要脱离这个苦境,离开疯狂的一切,又不服输的想要在杨九鹤那个biantai证明他和程豫之间的爱。关于这点,杨九鹤是心知肚明但又不屑一顾,他觉得那个程豫根本不爱周先生,自己和先生之前“相处”的那一个多月里程豫一点都没让他看出来他有多爱周先生,在他看来对方并不会来救周先生,之所以默许周岚笙这种“不切实际”的期盼是因为他想让对方死心,让他看清程豫那个人有多不爱他。
两个人心怀鬼胎度过一个上午,下午三点多,坐在沙发上的周岚笙沉默看着墙上钟表——
他记得程豫说他会在下午两点到达机场,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到家,也许已经发现他失踪的事情,周岚笙想,或许程豫现在在警察局,或者在四处找他,又或许他还沉浸在自己失踪的着急中。
反正不会是仍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他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焦急与期待,让对面在做家务的杨九鹤忍不住冷哼一声,转过头,“怎么,先生那个男朋友要出现了么?”
周岚笙瞥了他一眼,“说不定就带着人在来的路上,将你这个神经病抓住。”
杨九鹤干笑,“先生对他的期望真高啊,说不定他根本就还没发现你失踪,家都没回直接就去公司。”
“....你能闭嘴么?”周岚笙皱眉。
杨九鹤挑眉,被他说得直接将手里的拖把丢下,踩在湿润的白砖地上俯下身抬起眼皮,看着他眼睛问,“先生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今天真的没来,会怎么办?”
周岚笙撇过头,虽然杨九鹤很干净,但他仍觉得对方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他说,“我没有脑子和脚,不能自己走吗?你以为我就愿意待在你这种人身边?”
“和我一起堕落,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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