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阳一边留意周如墨的动静,一边输入:“他来送猫,听说他明天出差,去c国见客户。老师,我相信你。”
“出国?好,辛苦你了,阳阳,你在剧组不开心的话就回来,老师在z城等你。”
何夕阳点点头,意识到孟世非看不见他的动作,只好接着打字:“嗯嗯,我知道,老师,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他发完便焦躁地咬着指甲,时不时扭头看向洗手间,约莫两分钟后终于收到答复:“可以啊,有事吗?”
何夕阳慌张地捧住手机,正想点开通讯录往外走,洗手间的声音停了。周如墨走出来,看到他的架势,问:“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
何夕阳把手机藏在背后,没好气道:“我去厕所不行吗?你真磨叽。”说着便钻进了洗手间。
他坐在马桶上暗自纠结了一会儿,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继续发文字:“老师,你认识乔导的弟弟吧,请问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见过面,怎么啦?我跟乔荣不熟,你如果想要他电话,我帮你打听打听。”
“不用了,没事,我随便问问,老师早点休息吧,回见。”
“嗯,再见。”
z城郊区的一幢别墅里,孟世非放下手机,对身旁的alpha说:“终于等到陆峥出远门,机会来了。”
alpha把孟世非压在身下,如同狼狗一样咬了口孟世非的嘴巴,奖励道:“辛苦你了,孟老师。”
陆峥回到家先挨了一顿批评,因为他不打招呼就带走了猫,把周曼急坏了,虽然后来打电话报备,但也于事无补。陆远山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小时,责令他立刻出国去见一位重要客户。于是陆峥备好行李,打算只身一人飞往c国,出发前夜,他再次叮嘱季连生,若有情况务必告诉他。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是我想多了。”
事实证明,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奇准。
第二天下午,百名年轻壮汉一拥而至,围住了片场。他们大都穿着短袖短裤,每人都带着铁棍或扫把,一眼看上去相当粗野凶蛮,不像普通市民。
黑压压的人群扯了五六条白色横幅,上面用红墨水写着“黑心剧组,拖欠工资,天理难容”等十分具有煽动性的话。同时他们大呼大叫,又吵又闹:“还钱——还钱——”
片场不得安宁,只好中止工作。一名场务不解地问:“你们要做什么?”
人群中走出一个寸头男人,愤愤地说:“管事的是谁?你们导演在哪?片方欠了我们半个月工资,赶快还钱,否则我们砸场了。”
从他的口气和架势来看不像是开玩笑的,他身后的群演纷纷瞪大眼睛,个个来势汹汹。场务不禁后退了两步。
季连生带着十几个保安赶到警戒线前方,拦住闹事者,然后匆忙给陆峥打电话,结果没联系上。季连生看了看这个时间点,知道陆总已经登机了,只好留言道:“陆总,有人来片场闹事,情况严峻,看到速回。”
“还钱!还钱!还钱!”
那群人接二连三喊起来,同时穿过警戒线,撞开保安。双方人马你推我搡,堵成一窝蜂。
寸头又发话了,他显然是这次“风潮”的领军人物,负责指挥作战:“不还钱,我们就开砸了。兄弟们抄家伙!”
片场的房子是依照实景搭建的,如果被拆将是一笔巨大的损失。然而局面可怖,场务和几个十八线小明星全都躲了起来,这种时候谁都不敢出头,只有保安装模作样地履行职责。
“住手。”正当双方对峙时,一道清越而平静的声音打破僵局,“请大家放心,该付的工资一定会付,剧组不会拖欠任何工作者的钱。”
乔越蓦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犹如走错片场的路人。他之前领着主角去山里拍外景,所以来晚了些。他虽然身体纤瘦,然而气场十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时已经是五月底,其他人都穿着夏装,只有乔越仍停留在上一个季节,却丝毫不让人觉得闷热,反而看着清新养眼。他身穿青白相间的格子衬衫,袖口卷起来两圈,下身穿着黑色休闲裤,像个大学生。他的身后站着女助理,助理背了两只猫。猫猫们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好奇地伸着脖子探头探脑。
“你是谁?你说话管用吗?”有人问。
乔越说:“我是这部电影的导演,我也投入了部分资金,所以大家不必担心工资问题,到下月中旬,所有人的片酬都会到账。”
“你哄谁呢?!”寸头男人见跟随者的意志不坚定,有叛变的嫌疑,赶紧煽风点火,“你们制片人李智早卷铺盖跑路了,据说最大的投资商撤资了,你们这电影也没救了,还想忽悠谁呢?大家不要被这个小白脸骗了,给我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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