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信季晴的话？！”游牧有些愤怒，声音不自觉提高，两手扣住床边抓得床单变了形。“就算她是三年前那场爱心工程的受害人，但今年她可是亲手挑出赵小惠、赵莉莉、赵平平以及游若语的人。”
季晴只是周学正手里豢养的猎
犬，时机一到就撒出去狩猎。
而季晴也曾说过“我是别人手里的狗”“我一直在努力把自己活成人，这有什么错？”这几句话现下想来竟不是自嘲，她居然是活得最清醒的那个人。
“……我管不了那么多，她得活下去，如果她不听话他们有很多办法让她消失，我需要她活着，这样才能给林灵报仇。”小袁近乎执拗地瞅着游牧，说完这句话后接着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八月初教室外的走廊上，被游牧拦下的季晴迎着晨光的目光空茫中夹杂着一丝悲凉，那时她对游牧道：“我从没想过能有什么好结果，区别只在于过程的长短。”
现在想起这句话，游牧不禁毛骨悚然。
区别只在于过程的长短……
金城眉间沟壑愈发地深，看向小袁的眼神像不认识这个腼腆怯懦的人一样。
他缓缓道：“八月时，跟踪李成栋的人里有你。”
金城语气笃定，游牧这才想起来，周胜曾在附中开学后问过他是不是还在跟踪李国栋？
那时半死不活的李国栋被周兆轩撵出来后住进了34中的拆迁楼里。
当时游牧根据周胜的话猜测有三拨人在跟踪李成栋——警方一拨、周兆轩一拨，而第三拨周胜怀疑是游牧，游牧则怀疑是赵安平。眼下水落石出，原来第三拨跟踪李成栋的人是季晴的人，而那个执行跟踪任务的人竟是小袁。
何其可笑。
找来找去，原来是灯下黑，人就在金城身边。
“嗯……”小袁又拿发顶对着金城。
金城沉声道：“抬起头来。”
他像一个威严的大家长，一句话让小袁身形一凛，接着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时机没到？惊动更厉害的人下来彻查？”金城重复着小袁复述季晴的话，“后来为什么动手了？”
小袁闻言先看了眼游牧。
游牧惊讶地指指自己鼻尖儿，“我？”
搞错了吧兄dei？！
“你妹妹被绑去季晴家那回，你们把人抱走后，周学正立刻查了所有登门的人，包括你家……你爸爸的信息保密级别高的出人意料。他们动用了省军区的关系还是没能查到，后来季晴猜到你爸不简单，觉得时机终于到了。也是那时周学正要换人……那群人都不玩成年的……她才有机会从周学正身边走开。”
“woc！”游牧惊到爆粗口，“拿我们一家当突破口是吗？！我就想问如果你们失败了呢？”
“我们从没想过能有什么好结果。”小袁挺直脊背目光直直地看着游牧说。
他这句话和季晴的那句话，一模一样。越听越觉得这两个人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来搅动商政两界。
游牧忽然很钦佩。
但转念间一步上去揪起了小袁的衣领，“我小叔是你们坑进去的？！”
游将平因为贩.毒会被判刑，多则十几年少则三五年，不论判多少年再出来都是有案底的人了。
“咳咳咳咳……是，是他，自己找上门的，不怪……”
“游牧放手，”金城道，“放手。”
游牧一把将人摔在椅子上，恶狠狠道：“接着说。”
小袁慢慢坐正，抹了一把呛咳出来的口水，抬眼看看游牧，又看向金城。
“我们能做的只是在暗中推波助澜，适时点一把火，让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哼！”游牧脸扭向一边发出一声讥笑。“爆出孟思吸.毒是第一把火，李成栋吸.毒过量死在周兆轩家中是第二把火，这两把火葬送了周学正的左膀周兆轩，想必跟你俩脱不了关系吧？”
小袁没否认，这种态度就算是承认了。
当初爆出周学正情妇孟思吸.毒，爆得很蹊跷，多少媒体都不敢爆，就有人钻空子给爆了出来。而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让周兆轩着实抓瞎了一段时间，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爆出李成栋死在周兆轩家中。
至此，东狮集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唐海市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是你还是季晴把李成栋带去的周兆轩家？”金城问。
“不是我们，钥匙是季晴拿到的，经我手到了李成栋手中。”小袁说完突然转头对游牧笑，“你告诉他要死的有价值，这算不算有价值？”
52书库推荐浏览： 十心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