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小口喘气,他说:“我知道。”
季越东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季舒有些恼羞成怒,抱着季越东用脑袋去撞他,“你别再说了,我都知道,你说爱我,就不会食言。但……我偶尔嫉妒一下吃醋一回都不可以吗!”
季越东愣住,他沉默几秒,随即失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季越东和季舒迟来的夜晚,吃醋了的小孩今晚格外被动。
咬着枕巾,匍匐在床上,他小声抽泣,对季越东说:“别那么用力。”
季越东看着夜色里似乎在发光的身体,他顿了顿,拉住季舒的手腕,把人拽起来。
季舒的腰柔软后弯,黑色的头发长了很多,还没来得及去修剪,发梢贴在后颈。他的肩膀绷紧,听到季越东说:“我偶尔用力一回都不可以吗?”
季舒都不敢相信这是季越东说的话,一脸茫然,随后又是一连串不成调的高音。
他抱住枕头的手被季越东拉了出来,手指交错,按在了一侧。
…………
北京的冬天轰轰烈烈来临,这应该是季越东在这边的第一个冬季,房间里的暖气很暖和,屋外却是冰天雪地
,干燥的冷空气好像能把人给冻穿。他第一次在冬天里穿上了羽绒服,到膝盖的黑色大羽绒服,里面则还是不服输的一件毛衣一条单裤。
郑元来北京找他,两个老男人已经过了泡吧喝酒的年纪,乖乖找了个茶室,聊了一下午。
季越东剪了头发,穿了件靛蓝色的毛衣和卡其色长裤,配了副眼镜戴上,把戾气收敛了些,添了几分斯文。
快五点的时候,季舒的电话准时响起,说自己下课了,让他来接。
季越东含笑着说好,让他不要先急着从学校出来,在里面等着,他到了会打电话。
郑元在边上听着,问他是谁,季越东挑眉道:“家里人。”
看着这春.心荡.漾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郑元骂他衣冠禽.兽,季越东笑着说:“我还能禽.兽一把,你能吗?”
这天真是反过来了,郑元无语凝噎,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水,他站起身,瞥见季越东从桌上果盘里捞水果糖往口袋里放,他嫌弃地撇着嘴,“你这是干嘛?”
季越东放了几颗糖在衣服口袋里,他说:“季舒爱吃糖,给他的。”
郑元觉得自己就不该去问,他先推开门出去,知道季越东刚才就已经把帐结了,他就“啧”了一声,不怎么乐意道:“不是说我来付的吗?”
季越东笑了笑,穿好衣服,他说:“下次再说。”
两人出门,车停在路对面的停车场上,阴蓝色的天飘着雪,冷风簌簌。郑元衣服轻薄,出来后被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看到身边从头裹到脚的季越东,骂了句脏话。
“这怎么那么冷?”
“是你衣服穿太少了。”季越东把羽绒帽戴上,整张脸都严严实实藏在了里面。
到了停车场,季越东开了车门,郑元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他缩在后面瑟瑟发抖,不停地喊着让季越东快把暖气开了。
车内温度上升,季越东等了几分钟,车子开出车库后,手机有了信号。他给季舒打去电话,想问他从学校出来了没,可季舒的手机却迟迟未接。
打了好几通,到了学校门口,季越东皱着眉又打了一次,这一回有人接了,却不是季舒。
图书馆里,徐昭昭从书架那边回来,座位上没看到季舒的人,而他的手机却一直在震动。
他往四处看了看,犹豫着还是替季舒接了电话。
他这几天一直缠着季舒,他现在对季越东已经不感兴趣的,反倒是对于季舒和季越东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更有兴致。季舒被他扰得不厌其烦,一见到他就远远躲开,只不过他去的地方也就图书馆和教室,每次都还能被徐昭昭找到。
徐昭昭捏着手机,低声道:“你好,我是季舒的同学。”
“同学?季舒呢?”
“他?我没见到他,我拿了书过来,他人就不在座位上了。”
季越东愣了愣,他说:“麻烦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郑元听到他的通话,就问:“怎么了?”
季越东看了眼季舒上一通打开的电话时间,扭头对郑元说:“季舒可能出事了。”
他摘掉眼镜,神色郁郁,从车上下去,快步走入风雪之中。郑元跟在他身后,瞥见他绷紧的侧脸,他思虑着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季越东的胳膊,对他说:“杜闻楷前段时间就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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