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锋眼中涌起一抹疑惑之色。
他竭力回想着，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完全没有了任何印象。
“你还真给忘了啊？”刘岩惊讶地看了王锋一眼，“你昨天晚上在床上那么凶猛，跟条狼似的，全给忘了？”
王锋瞪大眼睛，遭受到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晴天霹雳。
“什么？！”
[3]
酒后乱性这种事情，王锋是最瞧不上的。
医院里有不少年轻医生，平时工作压力大，休息的时候，常常去酒吧玩，酒喝大了，自己也不顾忌，跟陌生人上床，露水姻缘。
王锋在这方面有洁癖，无法接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夜！
“王医生……王医生？”护士的声音把他从走神的状态中惊醒。
王锋回过神来，“嗯？”
眼前这个女护士应该是刚来的实习生，见着他还会脸红，会害羞。
“陈主任让您去他那儿一趟。”她说。
“好。”
王锋应下，趁着一个短袖的休息空当，他来到陈主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等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推开门走进去。
陈主任已近花甲之年，快到退休的年龄。
其他科室的主任大部分都已经退居二线，但陈主任却还依然奋战在手术台第一线。
王锋心中对陈主任是敬佩的。
“小王啊，你来了。”陈主任笑呵呵地端着一杯茶从烧水壶那儿转身走过来。
王锋微微颔首，“主任，您找我？”
“你来医院也有三年了吧？”陈主任说。
王锋点头，“是，三年。”
“你专业水平高，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陈主任说，“不过，根据其他同事的反应，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休过假了？”
王锋一愣，经陈主任的话一提醒，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太久没有休过假了。
每天都待在医院，偶尔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开车回家睡一觉，又匆匆忙忙起来回医院。
陈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年轻，拼一拼是好事，不过，也不要太拼，累坏了身子。”
“是，谢谢陈主任。”王锋颔首说。
从陈主任办公室里出来，王锋慢慢往自己办公室走，双手插兜。
一路走过去，引起了许多病人和护士的注目。
他低头沉思，没有理会这些。
一路走到办公室门口，王锋都在想自己的事情，突然，一声“王锋”传来，吓了他一个激灵。
他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去。
刘岩竟然双手环保在胸前，倚在他办公室门口看着他，嘴角含笑，脚板还搁着一箱牛奶，活像一个被他治好了病来感谢他的病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王锋慌乱地环首四顾，似乎担心被别人看见似的。
刘岩嗤地一声笑出来，“你慌什么，又不是没穿一身遮羞布。”
“……”王锋瞪大眼睛。
他匆匆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低声对刘岩说：“进来！”
刘岩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慢条斯理地把整个办公室里的装潢都打量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无聊。”
王锋沉默而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学长，你来这里……”
刘岩耸耸肩，盯着王锋，问：“你不会是准备上过我之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王锋感觉到自己心头仿佛被泼了一壶墨汁，又涩又难受。
他低下头，目光闪烁了两下，问：“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我都给你。”
刘岩慢慢地走过去，手伸到王锋裆部，一抓，让王锋整张脸瞬间涨红。
刘岩的脸慢慢靠近他，“我要你。”
[4]
锁了办公室的门，被半推半就地坐到椅子上。
事后，王锋都不敢回忆起那一幕。
那一幕，无论是哪个画面，只要从脑海中浮现出来，都让人羞耻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刘岩完事以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皮带一扣，潇洒地走人，留他一个人面红耳赤地收拾残局。
如果是一次是一夜情的话，那两次算什么？
炮友吗？
王锋心乱了。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无论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心志坚定。
但这一次，他却感受到了不知所措的慌乱感。
往前，不行；往后，也不行。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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