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作舟被几个醉鬼缠得烦闷,扭头一看,差点没气死。只见方伊池笑吟吟地端着酒杯,只要有人来敬酒,立刻仰头一饮而尽。
“小凤凰!”方伊池刚把酒杯贴在唇边,手腕就被牢牢攥住。
贺作舟也喝了不少,微微有了醉意:“能耐了啊,还真跟着喝?”
说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恼火道:“你们好意思?这么多爷们儿欺负我太太一个人。”
“您太太也是……也是男人啊!”喝得歪歪斜斜的兵哥壮着胆子喊。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叫唤:“就是,您太太海量!”
“边儿去!”贺作舟懒得理会酒鬼,把方伊池拉到一边儿,眉头紧蹙,捏着他的下巴凑近瞧,“我的个小祖宗,别喝傻了。”
方伊池“啪”的一声打开贺作舟的手:“先生,我都说了,我能喝呢。”
“你能喝个屁。”贺作舟却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抬手唤喜财,“把你们方老板送回北厢房,再让人熬醒酒汤。”
“先生?”方伊池察觉到贺六爷的意图,恋恋不舍地伸手扒拉贺作舟的衣袖,“您……您不陪我?”
“不陪你?”贺作舟倒吸一口凉气,“亏你问得出来。”
“咱俩今晚洞房花烛夜,你还想要我不陪你?”
方伊池面色一红:“先生,不带这么逗我的。”
“谁逗你了?”贺作舟伸手胡乱揉着他的头发,“今晚我就要干·死你,谁劝也不好使!”
“先生!”
“得了,回去吧,等你酒醒了,我就到了。”
方伊池哭笑不得地跟着喜财回了北厢房,屁股还没把床坐热,醒酒汤就来了。
他还真没喝多。
喜宴上这点酒,哪里比得上在平安饭店当服务生时,一瓶一瓶灌的?
但是六爷的好意方伊池心甘情愿地受着,他乖乖地喝了汤,脱掉狐皮褂子,趴在绣着大红鸳鸯的锦被上打盹。
这一打盹,就睡到了暮色四合,方伊池惊醒的时候,窗外晃过一水儿的暗红色烛火。
风里有六爷的声音:“弄点软乎的端到北厢房,再烧壶热水,灌个汤婆子。”
万禄似乎答了声:“好。”
贺作舟又说:“在南方做生意的方家人是谁请来的?我瞧着他神情不太对,你们给我盯紧了。”
“是……小姐……请……”
“嗐,我姐啊!”贺作舟说着说着,推开了北厢房的门。
方伊池坐起了身,抱着枕头歪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家先生。
许是喝了酒,贺作舟虽然还穿着军装,气势较之早上温和了不少。他先把马刀挂好,再脱掉外套,将军帽搭在沙发边,嘴里说着琐碎的事儿:“我想了想,还是要穿军装再和你拍张照,就挂在咱们屋里。”
“……好。”
“也不必挂在这儿。我前些时日看中了一套四合院,你要是喜欢,咱们就搬走。”
“好呢。”方伊池的一颗心烫得发痒,早已听不清贺作舟说了些什么,隐隐听见衣衫落地的轻响,只觉得呼吸间先生就来到了床边。
贺作舟脱了外套,只着了身单薄的白褂子,衣扣也扯开了,不怕冷地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
方伊池想看,还想摸,但转念想到自个儿也该脱衣服了,脸唰的红了,连带着脸颊上画出来的痣也明艳艳地荡漾了起来。
“这时候害臊了?”贺作舟差点被他逗死,“小凤凰,咱俩又不是头一回,你哪儿是我没摸过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如今方伊池后背上多了只凤凰,哪里是理能说清的?
好在贺作舟也不含糊,见他不主动,直接伸手帮着脱。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方伊池又臊又急,抛却背后画的凤凰,打心眼里其实还是想跟六爷亲近的,便半推半就地除去了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合着眼睛喘息。
贺作舟的呼吸也重了,直勾勾地盯着方伊池滑出衣摆的半截小腰:“你可真是我祖宗。”
贺六爷还以为小凤凰在床上欲拒还迎的劲儿是现学的呢!
心跳如擂鼓的方伊池隐约觉得贺作舟没说好话,可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后背黏着被子,连翻身都不敢,直接让贺作舟轻轻松松地解开了身前的衣扣,还被捏着小手,逼着去解男人腰间的皮带。
然后指尖不可避免地碰着了支棱着的梧桐枝儿。
方伊池忽地大叫着起身,一把推开贺作舟,连蹦带跳地往桌边蹿:“交杯酒……先生,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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