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指尖细微颤动,贺作舟犹豫了一瞬,还是握住了:“真不闹了?”
“不闹了,”方伊池信誓旦旦地发誓,“绝对不闹了。”
贺作舟却没那么好糊弄:“那也得少一回,让你长长记性。”
方伊池撇着嘴,难受地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紧紧抱着贺六爷的脖子,光溜溜的腿也试图往腰上缠。
贺作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苦笑着托住方伊池的屁股:“嘛呢?”
他不吭声,继续蹭。
“得,帮你。”贺六爷也知道方伊池怀着孩子不舒服,伸手帮着揉。
小凤凰细微的喘息声逐渐粗重,眼角冒出泪花,痴痴地盯着贺作舟的脸,最后哭着扭动了几下,消停了。
贺作舟起身擦手,顺便喝凉茶去火:“也就你爷们儿惯着你!”
方伊池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心里还有点气闷,舍不得少掉的那次家法,后悔得恨不能再也不出门。
他也不想想,人贺六爷憋得住吗?
嘴上说着少一次,哪次没喂饱他?
钻了牛角尖的小凤凰想不到这些,他在家里安稳地待了没几天,就真的出不去门了——因为总是困。
一开始贺作舟见方伊池成天迷瞪,担心他身体不适,直接开车拉着人去了协和,连严仁渐的话都不信,非要找年纪大的大夫。
严仁渐一方面气自己不得信任,另一方面怕六爷又因为方伊池不舒服,说不要孩子就真的不要孩子了,脚不沾地地跟着:“我都说了没事儿,小爷嗜睡总比疼强。”
被贺作舟抱在怀里的方伊池睡得挺香,一点也不嫌吵,还翻身去蹭贺六爷的胸膛。
“不成,还得多看几个医生。”贺作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再看医生,方伊池还是困得每天除了吃饭喝水洗漱,全在床上昏睡。
后来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贺作舟催着万禄在院子里搭了凉棚,把方伊池抱去棚子下面睡。他肚子有点鼓了,穿薄衣服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弧度,平日里没多难受,就是睡着以后缠人,再热也要往六爷怀里拱,每每睡醒都是一身的汗。
贺作舟每天早晨便多了项工作,带迷迷糊糊的小凤凰洗澡。
为了给方伊池泡澡,贺六爷特地让万禄出去找木匠,打了个带一圈金箍的黄花梨大木桶,平时竖起来放在耳房,等要用的时候,再搬到凉棚下。
内院只他二人住,不怕人瞧见,方伊池脱得剩一身小褂子,坐进去,抱着贺作舟的胳膊打盹。
蝉鸣阵阵,往事如烟,他们像是这样生活了很久,交叠的身影渐渐被头顶的绿荫掩盖。
夏去秋来,当万禄拆掉凉棚的时候,贺老爷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伊池是个能生的,顾念着他肚子里的孩子,派人送来了一大堆补品。
这时候的方伊池正捧着肚子往贺作舟怀里爬,门外闹哄哄的事情与他没什么干系了,他一门心思想把自己贴到六爷身上。
贺作舟还没来得及换**上的军装,一手扶着方伊池的腰,一手拿着电报心不在焉地看:“甭闹啊,六个月了,小心着点。”
方伊池充耳不闻,继续拱。
“嘛呢?”贺作舟只好暂时放下电报,先看了眼窗外,见万禄和万福带着十几个人忙忙碌碌,就收回了视线,“我爹给你的东西,挑着喜欢的拿,不喜欢的就丢后头仓库里。”
贺老爷子为了方伊池肚子里的孩子,只会给好的东西,不会有次的。贺作舟却瞧不上眼,因为他更看重小凤凰:“你也就这两天不困,不出去走走?”
方伊池摇头说不想:“我想要家法。”
“扯呢!”贺作舟没当回事,“你这样怎么要家法?”
“严医生说可以的。”方伊池停下解衣扣的手,气喘吁吁地仰起头,“您轻些就好。”
“甭听他瞎扯。”贺作舟没搭理他,埋头处理完电报上的事务,陪小凤凰吃了晚饭,又回司令部了。
不过晚上,贺作舟偷偷摸摸去找了严仁渐,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才转悠到卧房里。
小凤凰正看书呢,穿着白得近乎透明的褂子,鞋也不脱,一边打哈欠,一边念念叨叨。
贺六爷憋了好几个月的欲望忽然有了宣泄的途径,二话不说就把人按在了床上。(作话取车)
不过再舒服,
两人也不敢胡闹。时间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等北平城再次落雪的时候,方伊池又开始迷瞪,他迷瞪着迷瞪着,就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又睡了一个多月,彻底恢复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