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直接给呗。”
“哟,你是要我拿着药去到他面前,说‘我把你熟悉的医生打死了,现在你跟着我,我找人帮你妹妹治病’?”贺六爷说得自己都笑起来了,“这不是治病,这是我有病!”
伙计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着开车。
半晌,车厢里传来贺六爷低低的咒骂声:“他·妈的,那是我未过门的太太,怎么就让别人惦记上了呢?”
作者有话说:想不到吧?贺六爷当初走得急,只来得及安排三个人假装是池池的客人,结果半道后悔了,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其中一个竟然还动心了,气得要死哈哈哈哈……又到周末了,老问题,明天更新还是不更呢!这样吧,看评论!评论多,明天就更新。
第八章 太太
六爷的“太太”刚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穿鞋。
方伊池歇了会儿,反正后院没人来,他就一觉睡到天色昏沉,竖起耳朵听饭店里似乎没什么大的声音,料定今天生意不怎么样,便从后门出去了。
方伊静今早吃药的时候,说想吃稻香村的枣花酥,方伊池这就是去给她买的。
从小到大,他就妹妹一个亲人,爹娘不知道在哪儿死了,反正打他有记忆起,身边就只剩一个方伊静。十几年前,他们兄妹俩跟着北上的商队稀里糊涂地来到北平,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方伊池疼这个妹妹,觉得她是自己个儿在乱世里唯一的依靠,所以不论方伊静的病多严重,他都没想过放弃,更别说几块枣花酥了,就是再贵,他也得买。
今儿方伊池运气好,买到了几块刚出炉的枣花酥,他揣在怀里,见路边有人力三轮车,没舍得叫,舍不得钱。
又不是去饭店上班,不着急。
方伊池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晃晃悠悠地走着,路过破旧的牌楼子时,发现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
“卖糖葫芦咯,粘牙不要钱!”
他摸摸口袋,买了一串,拿在手里边闻边回了家。
方伊静还是躺在床上,床边搁着一碗喝了大半的汤药。
“没喝完?”方伊池将枣花酥从怀里掏出来,“良药苦口,王医生费力配的药,不许浪费。”
方伊静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有气无力地笑:“王医生好些日子没来了。”
“你病快好了,他来干什么?”方伊池嘴上说得轻巧,怕方伊静自己先放弃希望,实际上心里沉重得很。
他把那串糖葫芦递过去:“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我都多大了……”方伊静接过,咬了一颗,龇着牙喊酸。
“酸?”方伊池明明看她咬了一大口糖霜,压根儿不信,“别跟我贫,老实把药喝了。”
有了糖葫芦,方伊静终于喝完了药。方伊池这会儿早就换下了旗袍,穿一件靛蓝色的小褂,端着碗往院前跑,准备蒸几个窝窝头当晚饭。
正忙着呢,院前有人敲门。
“谁啊?”他这破院子除了讨债的,基本上没人来。
“是我。”
“王先生?”方伊池愣了愣,放下盛面的碗,擦着手过去开门。
饭店的客人只在饭店里是客人,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规矩,出了平安饭店的门,只要不是看对眼儿的,那么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甭搭理谁。
但是王浮生不一样,方伊池在他那儿拿救妹妹的药呢。
“您怎么来了?”方伊池不穿旗袍的时候,少了几分风情,却有种去学堂念书的学生身上的那股子纯劲儿。
王浮生拎着药箱进了院子:“看看伊静的病。”
“最近天冷,她咳嗽得更厉害了些。”方伊池眉宇间浮现出点点忧愁,“药也是一天比一天贵,您配的药倒是能负担,可西药却是一天一个价。”
“没法子,最近不太平。”王浮生知道他的难处,轻声安慰,“我先进去看看她。”
“好。”方伊池替王浮生打开门,自己没进去。
几股阴风吹过,黑漆漆的乌云压过来,没过多久,天上就开始下雪。方伊池慌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想把棚子搭起来,免得院里的萝卜被雪淹了。
王浮生循声从屋里跑出来帮忙,他俩的手在搭棚
子的时候碰了一下,方伊池没当回事儿,王浮生却猛地怔住,直勾勾地盯着他冻白的侧脸发愣。
方伊池一心栽在棚子上,外加天色昏沉,根本没察觉到异样,直到被王浮生一把攥住手腕,才猝然惊住。
52书库推荐浏览: 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