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辛辣,又冷澈。
可是凤邱就是觉得这种冷也是有烫人温度的。
窗外雨声渐大,轰轰作响,竟然好似战场。
但是他才不想去管外面的事情呢。
他的心现在只在这张长沙发上了。
凤邱胆大包天,蹭了一会儿后不满足,有点想亲他了。
凤邱一连深呼吸三次,伸着脖子舒展着腰去看王薄州的正脸。
凤邱觉得自己犯了痴。他当然见过多如过江之鲫的alpha,但是没有一个人像王薄州一样,眉眼这样冰冷,睫毛这样多情,嘴巴这样毒辣,心这样宽容。
他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冰雪城市,可是凤邱就是相信,冰层下有温泉,有植物暗自生长的蓬勃根系,有对于春天的期待。
凤邱笑了,伸手摸摸他的浓而英挺的眉,然后慢慢靠近。
他的心跳得很快。
当然快啦,他要把自己初吻送出
去了。
凤邱睁着眼睛看着王薄州的脸,好像献祭似的,孤注一掷地想要亲他。
唇相距不过三寸,两寸,一寸。
似乎就近在咫尺,微微翘起就能亲到。
凤邱眨眨眼睛。
他这样近,这样痴迷地看着自己迷恋了将近十年的人。
从知道他名字起的那一刻起,从少年王薄州的手攥住他的手腕的那一刻起,从他抬头看到少年高挺鼻梁上晶莹的一滴细小汗珠开始。
可是,王薄州完全不记得他。
凤邱当然难过过,一年前好不容易再见,王薄州冷漠疏离地对他点头,承认了他师弟的身份。
凤邱从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这份喜欢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十年前暑气蒸腾的清江也只承载着他一个人的回忆。
可是凤邱立刻劝服了自己:“那又怎么样啊!当作重新认识就好了啊!没有那段回忆难道我就追不到王薄州了吗?那不可能啊!”
凤邱想到那段往事,轻轻笑起来。
等他回神时,王薄州那双雾霭沉沉的深灰眼眸缓慢睁开了,好像一块被献于世的珍稀昂贵的灰色晶石,有着非人的璀璨的光泽。浓长的睫毛轻轻扇动,是一幅极美的定格动画。
凤邱吓了一条,手肘没了力气,就跌在王薄州怀里,凤邱抬头,柔软的嘴唇亲到他的坚硬的下巴上。
王薄州面色凝霜,掐着他的肋骨把他像个毛绒玩具似的端放回沙发上,揉了揉额角,“干什么?”
凤邱做贼心虚:“薄州师兄。”
王薄州的头依然疼得厉害,鼻音浓重:“别闹我。”
凤邱这才发现王薄州情况不对:“师兄你着凉了?”
王薄州抿唇,好像愣住了,好半天才说:“你闻到了吗?”
“啊?什么?”
王薄州形容:“好像是杏子的味道。”
凤邱愣了一下,立刻去按自己的腺体,果然发烫了,一按,那股清甜勾人的甜杏的味道全涌出来了,好像山间泉眼里突然迸溅出的清水一样,立刻布满了整间休息室。
凤邱发情了。
王薄州立刻站起来:“你自己发情期没记住吗?”
凤邱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固定的生理发情期根本就没到。可是他的的确确发情了。
凤邱脸红心跳,他刚刚完全主动地对王薄州发情了。
是额外发情期吧?因为太喜欢一个人,出于生理本能地通过信息素发出了交配请求。
可是这话要怎么说啊?
凤邱慌乱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去自己的包里翻抑制剂。他有随身带抑制剂的习惯,通常会放一两支口服的。
可是他今天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
凤邱愣住了:“我,我今天好像换了个包。”
王薄州眸光冰冷:“凤邱,不要跟我耍心机。”
凤邱还在愣,发情期让他的四肢酸软,嗓音含了蜜糖似的:“我在耍什么心机?”
王薄州微微眯起眼睛。
凤邱立刻就从王薄州微微嘲讽的冷峻表情中读懂了他的潜在之意。
他认为他故意不带抑制剂,想用信息素逼他就范。
凤邱又恼又委屈:“你混蛋!”
凤邱抱着自己的书包,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了,身上又热又凉,像是先在熔炉里煅烧,又被浸到冰水中冷却。
凤邱把脸捂在包里,他想要抓住什么,想要攀附什么,想要温度,想要很多的爱。
他难受地想要哭,可是一出声,全是暧昧的软哝哝的呻吟,猫儿jiaochun似的。
王薄州冷漠地站起来,走出休息室,啪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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