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邱面临着一个巨大的诱惑:生下他,和王薄州一辈子都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可是他做不到这样置王薄州不顾的绝决极端。
他打定主意,要在世间留下一点证据,证明他和王薄州传说一般短暂迅疾又无疾而终的爱情。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一种奇异的温暖包容的情感将他包裹。
这是omega与生俱来的对于孩子的爱。
他要找个地方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他立刻收拾东西,整理好行李箱,趁家中无人连夜离开了。
……
凤璋视察回到家中,发现空无一人,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脑袋里的弦突然绷紧,他正要冲上楼去,管家进来,说外面有个alpha登门拜访,说是找凤邱小少爷。
凤璋皱着眉头问:“叫什么名字?”
“叫王薄州。”
凤璋目眦欲裂:“叫他进来,把门关上。”
没一会儿,一个极为英俊的alpha被引见过来,皮肤冷白,眉眼深邃,最妙的是一双深灰色眼眸,孤绝冷清,可是睫毛浓长似蝴蝶,又是个多情温柔的样。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穿着非常得体精致的西装三件套,甚至于这样的大热天也穿了西装外套,打了整整齐齐的领带,领带上装饰着一枚银白色领针,贵不可言。
凤璋一肚子怒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alpha的确有非常雄厚的资本,难怪迷得小邱神魂颠倒。
但是凤璋一声冷笑,站起来上前一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王薄州一声不吭,生生受下了。
凤璋力气很大,王薄州的颧骨和侧脸立刻青紫起来,手上的圈戒又狠剌剌地在他脸上勾起三道长长的血痕。
凤璋问:“怎么不还手?”
王薄州说:“我想见小邱。”
凤璋被他牛头不对马嘴又十足过分的回答激怒,又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王薄州眉头紧皱,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却只是说:“我想见小邱。”
凤璋不再打他,只是气急败坏:“你特么有什么脸?”
王薄州低声哀求:“我想见见他。”
凤璋咬牙切齿,又奇怪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小邱还没下来,自己趿拉着拖鞋走上楼,却发现房间里没了人,翻箱倒柜一片狼藉。
再一看,柜子里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凤邱你这个小兔崽子!”
凤璋急得大骂。
他跑下楼,拣起靠在沙发边上的手杖就打在王薄州的腿上:“小邱跑了!他离家出走了!姓王的我饶不了你!”
王薄州生生挨下这几下,听说小邱离家出走,心里更急,匆匆忙忙就想出门找人,慌不择路地在门上狠狠撞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 衬衫上的巧克力甜筒
凤邱已经在渝城住了三天。
他不敢大手大脚花钱,预估生个孩子需要4万,怕被舅舅发现落脚点也没带卡,塞了厚厚几沓现金在包里,结果坐了不需要身份证的黑车,背包里的钱一觉醒来全不见了,他气得大哭,拖着行李箱走了几公里,好不容易走到城区,结果这座城市连个正经典当行都没有,他只要找了个私人当铺,把自己手腕上那块限量表褪下来,买来的时候五十来万,当只当了三万出头。
他精打细算,在租房网上找了一处位置较偏远的住宅区,小区绿化一般,住宅面积奇小,不过四十来平,胜在安保系统不错。
他当天谈定,交了一万块定金,签了合同,住了进去。
凤邱
打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便宜的床单被罩和一些日用品,因为想着要住的时间比较长,付款的时候又选了一盆水培花,绿幽幽的叶子缀着白点小花,和他家花园里的花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是看中了它好养罢了。
回来的路上,又换了张手机卡。
凤邱扫了一遍小小的房子,铺好床单被套,疲惫地躺到床上。
可是凤邱睡惯了真丝床单,皮肤养得细嫩敏感,被新买的棉质床单扎得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
他抓抓头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独自一人,身处异乡,又是想家又是懊丧,委委屈屈地哭起来。
他哭累了才睡着。
梦里有个圆白粉嫩的小胖孩儿叫他爸爸,一截小臂三坨肉,挥着小拳头抓着小火车。
凤邱顿时有点嫌弃,觉得这个孩子不太好看,又转念一想,以他的美貌和王薄州的英俊,脸蛋总得长得惊天地泣鬼神。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好半天,才发现这个孩子的脸模糊不清,好像被热毛巾抹掉了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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