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州觉得自己可能给他太大压力了。
也不是非要考清江大学的,不是吗?
他自己太自私,想要凤邱迁就他,吊着跟胡萝卜就拐着凤邱走了,可是凤邱年纪比一般的高三学生都要小,还是个小孩子,怕的担忧的却更多。
王薄州周末回去了一趟,把凤邱从房间里揪出来,“走,带你出去玩。”
两人去看了电影,去了游戏厅,去了东南亚餐厅,吃喝玩乐都尽心,王薄州就带他去山道上兜风。
天气已然燥热,蝉鸣阵阵,但是山间气温低,水汽重,好似露水世界,在皎白月色下是被隔离出来的清凉。
王薄州租了辆敞篷车,凤邱穿着校服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月光下恋人英俊温柔,像是一个再和平静谧不过的美梦。
他轻轻哭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眼泪来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么高兴的时候,他也要哭呢?
可是王薄州掰着他的下巴,也不管他脸上有泪痕,在一棵月桂下亲了他。
凤邱抱住他的脖子,越亲越难过,他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很轻很轻地说:“哥哥,我怕我考不上清江大学。”
王薄州只说:“我一直陪着你。”
“你不能的。”凤邱垂头丧气。
王薄州斩钉截铁:“我说可以就可以。等你到了法定婚龄,我们就结婚。”
凤邱愣住了,伸手摸王薄州的脸,又抱上去。
王薄州安抚好凤邱,又给他温完书,整理好错题,这才回学校。
室友一开始说他成天两处跑,倒两个小时的城际列车,辛苦不辛苦?
王薄州不说话。
他为什么会觉得辛苦?他见凤邱,高兴还来不及。
凤邱一直记得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太阳很大,烧得学校外的泊油路热浪滚滚,树叶也打着焦卷,外面的小卖部开着门,贴着新的可口可乐的广告。
他走出门去,凤璋和凤仙儿都在,王薄州也在。
凤邱跟凤璋说了两句,交待了一下情况,转头扑进王薄州怀里。
王薄州身上有天然的凉意,凤邱舒服地抱上去。
“我觉得我可以考进清江大学了。”
王薄州摸摸他的背:“嗯,我在清江大学里等你。”
那也是凤家兄妹俩和王薄州第一次见面。
他们之前只知道自家小孩儿有个喜欢的alpha,可是凤邱藏得严严实实,一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今天一见,举止从容得体,成熟稳重,长得又英俊肃然,实在是个出色的alpha。
心里水灵灵的小白菜被拱了的怒气转瞬即逝,立刻看王薄州哪儿哪儿都满意起来。
就冲这份在大太阳下等自己孩子三个小时这份心,兄妹俩就认他了。
两人胡搅蛮缠了一整个暑假,去海边,去森林,去仙湖,去高山。
湖光山色里,分明映出两人的身形。
王薄州记得很清楚,他们在巫山下的小船里接吻,他们不能长久地接吻,因为船夫就在船头,两人又不是大庭广众就要亲热的类型,只是牵着手,紧紧牵着,瞅准时机,迅速地贴在一起亲一口。
王薄州眼前有秀丽的巫山,有漫天的霞光,有一个脸蛋红红的凤邱。
他微微颤动着纤长的睫毛,微微睁开的眼睛也倒影着山水和眼前人。
回了家,凤邱又开始缠他,要抱,要亲。凤邱缠他在狭小的衣柜里,两个人的手脚缠在一起,好像无尾熊,凤邱甜腻腻的呼吸落在颈窝里,一时又伸出舌头一点点舔。
王薄州艰难地闭上眼睛,任由那小小的粉色舌尖蛇一样逡巡向上,惹得他脊背发麻。
可是临到头,王薄州一拍他的屁股,把他的裤子提上去,抱着他出了衣柜。
两个人心里都知道,等到凤邱成年了,就标记和结婚。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们有时候急,急着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但是有时候又不急,恨不得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变得磨人而漫长,多享受一分两个人的草长莺飞、露荷鸣蝉、秋月飞霜、冻雨炉火。
但是一切都乱了套。
凤邱大三那年,王薄州已经研二。他一边忙学业,一边在清江本地和发小柯青开了所生物能源公司,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王薄州出差回来的时候算了算,视频不算,他已经半个月没能见到小邱。
王薄州都来不及回宿舍收拾一下,风尘仆仆地跑去凤邱宿舍楼下,想先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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