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着自由和人权旗号的北约盟政府对这架飞机同亚合众国一样沉默,也没有质疑合众国官媒所说的意外失联,就在国内外也都要接受这一说法并将这架飞机遗忘,塔尔娜再没有出现在首都大会上,人们才后知后觉,原来她的丈夫也在三年前那架失事的飞机上。现在她也消失了,留下一封信,说政府找不到那架飞机,那她自己去找。
她的消失也结束了西部的和平稳定,当谎言和阴谋论散布开来,极端主义又再次卷土重来,让无数个塔尔娜在**中丢了性命。她们都是美的,没有霓族女性是不美的。这种样貌上的美也有五官上的些许共性,会让简成蹊恍惚地想到同样高鼻梁深眼窝的高新野。
“后来边境就又起了**,琥珀的价格也年年升高,我这家店里的全是战前的存货,我也算是发了战争财。”老奶奶还是笑,“但我女儿学护理,年纪轻轻不知道战争残酷,一个omega,偏偏要上战场,想当英雄。我刚才看到你的眼睛,就想到了她。”
“你有双琥珀一样干净的眼睛,年轻人,”她说,“只是蒙尘落灰,暂时没了光彩。我也很喜欢你的信息素,因为被磨砺过,所以很淡。”
“我其实……”简成蹊诚惶诚恐。他想说自己没有腺体,她闻到的信息素,很有可能只是他身上的水彩颜料的味道,他每天帮年纪小的学员调颜料,身上总会蹭到一些。
老奶奶还是友好地笑,拿出一根琥珀项链,要给简成蹊戴上。简成蹊立即后退一步,唐突地谢绝了老奶奶的好意。
“我只是觉得你戴一定很合适,”老奶奶没有强求,继续给他介绍那串项链,“这些琥珀的个头都很小,比起其他会便宜很多。”
“但这个价格,我真的承担——”简成蹊一顿,继而问,“您的意思是,小件的会更便宜?”
老奶奶点头。
“那…”他指了指靠墙的橱柜,老板娘同他一起过去,用钥匙打开橱柜,将那个小盒子取出来。简成蹊原本是满怀期待的,但看到盒子底下的数字,肩膀还是一垮。
“你的眼光很好,这是金珀,是最贵的品种之一,所以尽管很小件,但比其他同样大小的也贵上一倍。你很喜欢吗?你之前在外面看了那么久,就是对这对袖扣一见钟情吗?”
简成蹊听着这四个字,一愣。直到他回到住处,那个词依旧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冲撞。他一推开门,就不后悔没冲动消费了,他的小羊并没有睡,见主人回来了,撒开蹄子就跑过来绕着他转。躺在床上后他把活宝抱在怀里,他想还是换个地面上的房子更重要,而不是买一对送不出去的袖扣——他看到那对精致玲珑的金色琥珀时想到的是哪个人的眼,他心知肚明。
而那个人肯定也不缺这些。
简成蹊一手拍着渐渐闭上眼的小羊的后背,一边掏出自己的旧手机。他通讯录里的人特别少,高新野的号码还排在第一页,他的手指长按在那个名字上,然后往上移,松开。第二天他继续去工作室上班,那两个艺术家抵达东五区已经有了些时日,除了出席艺术节事宜,他们也会在一些高校里给学生做讲座。简成蹊需要同声传译,所以就算讲座在晚上,他也得陪同。
结束后他把人送到入住的酒店,然后坐公交车回来。他没上不需要转车的那一班,而是在回去之前去了另一个地方。从那家店出来后天色还不算晚,他就想散步回去。今天的太阳特别的红,随着他的前进,渐渐落到了远处的山丘背
后,凉风也吹起,不住地往他衣领里钻。简成蹊拢了拢衣服,也摸到自己割过腺体的地方,他想过几天还是需要去医院看看。那个地方原本只是痒,现在时不时的会疼,有天晚上他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发热,后颈更是涨得厉害。他并没有看过自己的体检报告,关于腺体的一切都是狱医告诉他的,他当时侧着身,蜷缩在病床上,肚子里的那个生命给予他的还只有恐惧。这个孩子如果真的能生下来,肯定不会待在自己身边,它的未来同自己的一样空白又茫然。
这种对明天的恐惧一直笼罩着他,拽着他的神经,他的父母已经得知他怀孕,但依旧不能前来探望,他一个人躺在偌大的病房里,身后坐着的alpha信息素强势到他不敢回头。
“很抱歉他现在不能来看你,但按照规定,你们也不能有直接的接触。”
那是个女性alpha,声音沉稳得有经历过沉浮的风霜。她说她是那个孩子生理父亲的上级,今天来是递他送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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