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忠做着擦边球的生意,所卖货品学名为“一氧化二氮”,用铝制胶囊封装,每小罐不及8克,吸食一次可享受十秒的快/感,人的意识会抽丝般撤离脑内,取而代之的是漂浮于空的欣然,一瞬的快/活,会让世间所有的得失都变得虚无缥缈,毫无意义。
韩丽丽孤独一身,无依无靠,没有像模像样的工作,更没有维持生计的经济来源。与谈城断了联系之后,又谈了几场恋爱,均无善终。
迷醉在夜色酒吧靠烟酒麻痹神经,躲避现实的她,被蝎子捡了个空,骗着尝试了一次“一氧化二氮”带给人身的畅快愉悦,从此贪恋上瘾。钱借了一笔又一笔,贷款越滚越多,由一个月一箱变为一天一箱,逐渐沉溺在这种虚幻无度的挥霍中,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活着。
王大忠往地上啐一口痰:“事情出在你身上,赶紧给我送医治疗,要耽误了时间出了人命,你就等着坐牢吧。”
“忠哥,话不能这么说。”蝎子一边嘴角挑高,语气轻慢,抖着搁放在膝盖的脚腕,扬了下眉:“我手上的货可都是从你这里进的,我要是出了问题,你逃得掉吗?”
蝎子没给王大忠反驳的机会,先一步抬手制止了他,继续道:“我把人送去医院,不得一五一十的交代病情?这段时间我还用从你这儿赚得的闲钱做了点其他生意,被警方吃上了,只是没证据定我的性。我可不傻,为了个本就不想好好活命的女人,卖了我自己。”
王大忠额面暴起青筋,气的浑身发抖:“nitama真不是个东西。”
“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大富大贵吗?”蝎子一听这话,笑了,转而嘲讽道:“沾了脏生意,还想一身清,演给谁看呢?底线你早就迈过去了,只是胆子小罢了,原先是你带我玩,如今
,你若是愿意配合我,清掉手里的这点囤货,我这边的生意随你接一笔,保证足以半辈子享乐。”
王大忠再清楚不过,蝎子给他的压根不是选择,摆在他眼前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条行得通的路。他经销的年头太久,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钱财,一旦被查,确实够他吃几年牢饭的。
他恨自己对蝎子松于监管,酿出了祸端,直到野火烧至脚边才察觉无路可退,其实早就被对方牵住了鼻子,抓死把柄,享趣的玩/弄于股掌。
沉默弥散在两人中间,屋里安静下来。躲在一旁的红头发不敢听的太清他们的对话,不敢坐离韩丽丽太近,只得缩在沙发边角的空隙里一言不发,隐去身形。
半晌,王大忠叹了口气,自知命运拿捏在蝎子手中,无奈妥协道:“你想我怎么配合?”
蝎子哎了一道,声音上挑,嬉笑着说:“我这个人吧,记仇,但是特能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吧,我觉得我这种忍让真的够‘君子’。”
他扬手摸了摸额角处那道骇人的深疤:“刚得到的消息,城中村快拆了,这事儿得尽快处理。你在那儿还有个铺子吧,有备用钥匙吗?给我就行,剩下的我来解决。”
话音一出,王大忠便知蝎子的意图,不再压制声量,狂躁的怒喝道:“你想让谈城做替罪羔羊帮你清货?别想!他什么人我很清楚,跟我那三年任劳任怨,不在我手下做事也念得我的情,动谁也不能动他!”
“忠哥,我是真好奇你这么多年居然没被人出卖过,该说你命好,还是傻人有傻福呢?生意场上还谈‘情’字,过家家呢?”像是早就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蝎子仰了仰脖颈,狡邪的目光望向起了皮的天花板,不屑的说:“你就没想过,谈城为什么会跟着你吗?”
王大忠一愣:“什么意思?”
“手下人什么背景身份,你连查都不查就敢搁在身边?”蝎子摇了摇头,啧一声道:“谈城的母亲叫白灵,在南城也算个‘名人’,她死于抑郁症,虽不算王海直接导致,却也跟他的歹行脱不了干系。”
“王海有钱有势,一个妓/女算得了什么?但我们这类人怕就怕在遇到个不要命的。你是王海手下的小卒,你觉得谈城跟着你,一点目的都没有吗?只不过他没赶得及,老天有意要收拾王海,就算不犯事儿,得了癌,早晚也是命不久矣。”
王大忠不言语,思索良久,心下一凛,开口道:“就算是为了找王海复仇才跟的我,那又如何?我不过曾经帮他混过人际,早就和那人没了半毛钱关系,况且这么多年,谈城也从没害过我。”
蝎子挠了把头,顺着烟包豁口摸出根烟叼在嘴角,抬了抬眼皮:“若是让他知道了你是王海的表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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