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组织下乡支教的地方,有点偏远,而且是在一个相对落后的小山村,那里也只有一个学校,听人说林子峰以前支教时,就是来的这个地方,并且还创作出了一副名为《远山希望》的油画,曾获了国家级的五个一工程奖,将此画拍卖后又将所得资金全部捐给了这里,学校条件得到改善,从这里出去考上大学的孩子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欧文将手机和电脑都留在了家里,反正那个地方多半也没有信号,更不可能有网络,所以欧文打算轻装上阵,减去了一切繁琐的东西,除了必备的衣物,就只带了一个写生的画板。
他觉得在那个地方,说不定自己也能画出一个惊世之作来,就算画不出,偶尔当作消遣也是不错的。
欧文启程的那天,阳光格外好,就像那日被阮淼淼牵着去拿化验单时的一样好。
上车时,欧文回头看了看,眼里没什么太大波动。
因为他没有期待,所以便没有等待。
第25章
经过一段崎岖的旅途后,当欧文来到这座深山里的学校时,还是不由吃惊,虽因为林子峰和各界的捐助,学校设施有所改善,但却好似杯水车薪,一眼望去还是显得破旧不堪,土墙土瓦的,连学校里大部分的课桌椅子也是老师和学生们亲手做的,就算大城市里条件最差的学校都比这里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也许唯一得到改善的,大概就是学生们手中的课本,不再像原来那样缺页少字,也做了各年级的课本分类,虽然学习条件艰苦,但这里的孩子们每天还是挂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学校里因
为欧文是大城市里来的老师,还听说是个教授,校长便专门为欧文在学校里腾出来了一个小房间让他一个人住,而其他的老师基本上和这里大部分的学生一样,每天上学放学都要走很长的一段山路。
刚来这里的时候,欧文还是很不习惯,用层板搭出来的床,好像一坐上去就会塌似的,夜里睡得极不安稳,这里电力设施也很差,只有一台老式的柴油发电机,因为晚上学校里都没什么人,所以也没怎么用过,夜里需要照明的时候大多都用的手电筒或者汽灯。
但这里的老师们都很淳朴热情,每天都会问着欧文缺些什么,需要些什么,学校里有一个简单的灶房,到了吃饭时间,掌厨的大娘也总会为他多盛上一些较好的饭菜,甚至有些女老师还问要不要帮他把衣服带回去洗,欧文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但每每看到这些,感动的同时却不免有些酸涩。
时间长了,欧文慢慢开始习惯起来,和这里老师们的关系也越发熟络,在学校里的日子倒算轻松平淡,欧文大学时虽专攻油画,但却是理科出身,并且英语也不差,所以在这里他基本上是教教孩子们数学和英语,偶尔也会带着他们画画。
但学校没有画纸和水彩,所以都是欧文自己走了很长的山路,又坐了很久的车才到县城里买回来的。
欧文都对自己的举动觉得震惊,也许就在一两个月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大学老师,会到这种穷乡僻壤里来,教一群小孩子为天空涂满蓝色,为小鸟勾勒翅膀,但每当看见这些孩子画画时欢快的笑脸,笑得那么天真而自然,欧文的内心似乎也获得了从没有过的满足。
是的,世上有些人的笑容,会让你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阮淼淼的笑容是这样,这些孩子们的笑容也是这样,只是意义不同了而已,前者满足的是情感,后者满足的却是人性。
如果艾滋的风波是让欧文重生,那么下乡支教却是连他的心灵都一同净化了。
闲暇之时,欧文还是会坐在光秃秃的山头,在写生板上画下风景,好似不管多么单调的景色都能在他的笔下变得丰富起来,欧文也会时不时的摸出阮淼淼的那张速写,一看就是大半天,可能是因为用的次数多了,那张普通的打印纸也变得又皱又黄了起来。
欧文来到这里后也想了很多,也许就像萧若寒说的那样,他和阮淼淼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能在一起,却也不一定会长久,像阮淼淼那样的男孩,欧文经历得太多了,一个充满了未知和变化的年龄段,仍谁也无法预知未来到底是怎样。
他知道如果自己死缠烂打,穷追不舍,按阮淼淼单纯的性格最后必定会妥协,但欧文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不是短暂的美好,他承认自己的确老了,在感情上再受不起任何伤害,如果注定阮淼淼有一天会离开自己,那么他倒真的宁愿一切都不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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