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在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时这么没辙过,欧文自知在感情这种事上他有的是手段和技巧,以前随便你来我往的调侃几句就能炒热和对方的气氛,而现在面对阮淼淼时,他连最基本造句能力好像都丧失了。
也许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在乎的人,便越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
阮淼淼打破沉默的一个字还没落下,欧文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跟道:「啊,什么?」
电话那头好像有点吃惊,突然顿了一下,欧文瞬间感觉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焦躁而不动声色的踹了一脚桌子,然后才听见阮淼淼道:「你支教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回来?我记得我爸当时去了半年左右,但听说有些老师也只去了两三个月……」
不知为何阮淼淼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根本听不见了,欧文极力的克制着让自己不要去多想,阮淼淼也许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说不定只是随便的找话题问候一下而已。
思此,欧文便定了定神道:「我也不知道具体要多久,学校那边也没硬性规定,但我想多呆一段时间,这边的孩子们很可爱,也很需要帮助,我是打算等下一批支教的老师过来,再回去,但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所以就想……」
「欧老师。」
阮淼淼语气有些慌张的打断欧文的后话,欧文愣了愣,好像都能听见阮淼淼微微咬牙和咽嗓子的声音,欧文以为是不是自己太罗嗦,阮淼淼不耐烦了,正想开口解释,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话音。
「也许……你可能觉得我有些莫名奇妙,突然打电话给你,但是……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打来并不是想说些什么,更不是故意来骚扰你,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可……」
「……」欧文没说话,只觉得脸有些发热,他其实根本不明白阮淼淼在说些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电话就打了过来,我以为你听见是我,一定会挂掉,但其实那样也无所谓,不、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
阮淼淼越说越乱,最后好像放弃般叹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瞬间才声线颤抖道:「我,其实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哪怕呼吸声也行。」
后面和阮淼淼说了些什么,自己又是怎样挂上电话的,欧文都不记得了,上山的途中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无论是耳边还是脑海里回放只有阮淼淼的那一句话。
当把一包烟都抽完了后,欧文回到学校的房间里就一头倒在床上,层板床瞬间发出嘎吱——的一声巨响,欧文好像也不在乎这床会不会真的塌掉,望着顶上的脱了漆的白墙就开始发呆。
自己都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这感觉简直就像十几岁时被人表白了一样,带着许些喜悦,但更多的却是忐忑和紧张,阮淼淼说话时的语气,仿佛总能让时光逆流到人一生中最纯白的地方。
虽然阮淼淼言语之间没有明说,并且欧文也知道他是脑子里想的什么就说的什么,没有那些所谓的花花肠子,更没有留任何余地让你去猜让你去探索,但欧文并不是个单纯的人,活了几十年,他已经习惯了从别人暧昧的话语里,琢磨出背后的含义,阮淼淼这样的一句话仍过来,若是原来,欧文定会认为这是性的暗示,但现在就算不这么想,欧文却也不得不认为阮淼淼是因为思念自己才打电话过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折磨得欧文简直没有办法,阮淼淼语气中的异样又让他觉得是那样不安,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心想阮淼淼说不定只是临近考试,压力比较大,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抱着自己睡觉那样,不过是寂寞了,孤独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可一旦想象到阮淼淼说那话时脸红的模样,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夜深人静的夜晚,欧文更是努力的克制自己,可阮淼淼的那一通电话,仿佛就是一把烈火,又再次点燃了欧文,好似风干的枯木越烧越猛,根本停不下来。
欧文知道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忍耐都白费了,他好不容易对阮淼淼的事可以做到平静处之,除了微薄的思念和煎熬,就只剩下等待,等待着让时间去淡却。
但现在,他血红的视线中只出现了那个时候,阮淼淼那张纯净的脸庞。
脑海中浮现出正被阮淼淼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欧文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像都能感觉到阮淼淼激动时将一个个吻落在自己唇上,而后又温柔
的把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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