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舒怀疑惑地皱了皱眉,如实回道:“是,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失踪了。”
“哦,是这样,”见闵舒怀肯承认,乔莘莘便舒了口气,小声地说道:“你妈妈好像又出现了,通过电视栏目在找你,然后可能是有些竞争对手,就在网上散发谣言,说你被老板包养了什么的……”
乔莘莘的话说道一半,突然间却敏锐地察觉到老板传来的视线,便赶紧停下这个话头,继续道:“有些污蔑造谣的言论,其实这些事我们大家都见得多了,利用网络水军互相诋毁抹黑嘛,现在你还没曝光,千万不要自己把弱点送上门,这件事你作为核心人物,只要你不出现,就不会有事,你放心哈。”
乔莘莘安慰的话还在耳边响着,但闵舒怀此刻的脑海里却空白一片,抛弃了他们十几年的妈妈突然回来了,却不是通过他爸告诉他的,而是电视栏目,并且还是由傅北林代为转告的,如果这事真如乔莘莘所言“不是什么大事”,恐怕傅北林就不会特意打这么一通电话来提醒,但他想不明白,他妈找他,又和对手抹黑有什么关系?
难道还有会真的有商业对手无聊到通过打他这种无关紧要的小兵来影响整个富林企业的吗?
然而这疑问一旦浮出水面,闵舒怀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让他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安煦。
电话那边很快换了主人,傅北林那边其实忙的焦头烂额,但还是忍不住在乔莘莘说完后再安抚了几句,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
,“不用怕,我现在,不方便过去找你。”
和以往一样低沉又安稳的音量在忐忑不安的时候似乎一下就能让人安静下来,闵舒怀镇定了一下,又着急傅北林那边的处境,忙道:“对你影响很大吗?你怎么办啊?”
对于这个疑问,傅北林顿了一下,而后回到:“只要你别出事,我就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嘟”的提示音,电话这边的闵舒怀捧着手机,脸上又疑惑又急。
虽然傅北林要他别关注,但他还是没忍住,如果事情是瞄着他来的,那他不管怎么样,都有了解这件事的责任。
此时上课铃已经打响,学校的校道上已没什么人走动,闵舒怀找到自己以前为了练口语而特意寻找的树林深处,把手中的课本都随意地堆着旁边的石凳上,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屏幕,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他的屏幕一点亮,便发现屏幕顶端接连推送了几个差不多的热点新闻:“43岁农村母亲潜力寻娃,孩子出生就没见过几次面!”“致伟大的母爱!这位农村老母亲为找到自己的孩子奔赴上千里!”“寻爱现场,这位母亲让主持人落泪”……
直觉地,闵舒怀觉得这些应该和自己有关系,他连忙点开一个链接进去,文章是发表在某头条新闻上的,开头便大大地放了一张在节目里,一个母亲大声哭泣的镜头,旁边还用特色的字体写着“感人至深的母爱”。
闵舒怀看着图片里那个穿着得体,打扮庄严,眼角却不可避免地夹着好些细纹的中年妇女,只觉得对付的眉眼似乎夹着些记忆里的熟悉,但因为印象里的画面实在太过单薄,而显得越来越陌生。
他继续看了下去,原来“寻爱”这个栏目是他家那边省电台一个相对有流量的节目,以帮助寻找失去联系的亲属、朋友、战友、恋人等的调解类节目,闵舒怀那消失了十多年的母亲便是声泪俱下地在这档节目里控诉他爸,一个退役军人的冷漠无情,孩子不足岁便给抱走,不让探视,后来又因为和他爸离婚,她不得不离开当地,才和孩子失去了联系,现在,她终于受不了日夜增加的思子之情,所以选择站到栏目里,请求大众的帮助。
闵舒怀看着新闻通稿上那个叫史冯燕的女人,他长这么大,还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称为母亲的人叫什么名字,这实在有点讽刺。
这还没没完,那个女人不但把闵舒怀他爸的姓名都爆了出来,还把他的一些信息也在节目上说了,闵舒怀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是他爸抛弃了他的女人,心里却茫然一片。
失去母爱的十几年里,闵舒怀不是没设想过会和自己母亲见面的场景,但他日夜期盼了那么多年,也不见那个女人出现,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没有母亲角色存在的生活时,这个女人却又出现了,脸上哭得那么可怜,嘴里却毫无一句实话。这件事一开始发酵得这么厉害,也有她故意在众人面前强调闵父军人的身份,一下子,“军人抛弃妻子”便成了严肃的政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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