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荀站起来以示恭敬,“前辈好。”
“梁荀,你怎么一个人吃饭,你室友呢?”
章闻风看到尴尬不知道说什么的梁荀,呵斥道:“洱源,你越发没规矩了。”
洱源这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愧疚的道:“哎呀,抱歉抱歉。”
梁荀:“没事,我已经吃完了,走吧。”
梁荀收拾好碗筷,放到餐具回收处,便听到章闻风问:“梁荀,下周各大学院举行一场龙舟比赛,你知道吗?”
梁荀:“班级群里说了,听说挺隆重的。”
洱源:“对呀,对呀,这可是榕城大学一年一度的盛事呢。”
榕城位于壬州南部,依山傍水,山河相连,水道颇多,在古时候便是漕运的重要枢纽之一。榕城大学最起初便是各大漕运商会筹钱建造的,为了警醒后辈不忘建立之初的艰辛,便有了每年一度的龙舟比赛。
洱源:“梁荀,你会划船吗?青城离榕城挺近的,那里应该也是河道绵延吧。”
“嗯,不会。”梁荀耸耸肩,有些遗憾的道:“青城确实有许多河道,但是我因为家教甚严,玩耍都不多,更遑论划船了。”
“啊,真可惜,划龙舟可好玩呢。”洱源可惜的说道。
梁荀洒脱的笑笑,“没事啊,我可以去看啊。触觉体会不到的可以用视觉弥补啊。”
“梁荀...”洱源顿了顿,“你为什么不想着去划船呢?”
梁荀一震,目光有片刻的迷茫,是啊,为什么我不能尝试去划船,反而只是看呢?
梁荀垂眸心中怅然,“大概...是没人陪吧。”
从小就一个人,高中做什么都有封笙陪着,做什么都有着新鲜感,封笙不在,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他们走到了岔路口,梁荀吸了口气跟他们告别,“我还有事,咱们改天聊。”你看,就连最起码的社交都懒得应付,封笙对自己的影响真的太大了。
“唉梁荀......”洱源不忍,刚想开口喊他出去玩,却被章闻风拉住了手臂,他向洱源抬首示意,洱源顺着章闻风的目光看去,一个身影正立在高大的梧桐树旁,那人正望着梁荀的背影。
“那是......”
“封笙。”
榕城的天气依旧那么热,梁荀穿着短袖圆领的黑色体恤,衬得肌肤如雪,他真的太白了,也有些瘦弱,好像刮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封笙缓步跟着他,满眼的心疼,高中时梁荀就很瘦,虽然个子不矮但异常的瘦,而且梁荀有严重的胃病,自从他们关系比较好之后,他问过梁荀为什么不爱吃饭?梁荀回道:家里就他一个人,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夏风平地起,梁荀看着地面扫起的灰尘,恍然看到地面的阴影,他猝然回头,正正撞进那人的目光中,梁荀的胃突然痉挛,他难受的弯下了腰。
封笙看到梁荀霎时苍白的面孔,慌张跑过去,堪堪接住摔倒的梁荀,封笙颤抖的手轻柔的托起梁荀,因为极度恐慌嘴巴张了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
怀抱里的梁荀憔悴又孱弱,呆呆的看着自己,就好像台风过境,被摧残后的君子兰,三分清丽七分颓败。
梁荀摸摸自己的脸,露出牵强的笑来,封笙?自己这是出现幻觉了。
想到封笙,梁荀的胃再次发出兴奋的嚎叫,旋转跳跃,踢腿舒臂一系列动作瞬间爆炸,梁荀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荀哥,荀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醒醒。”
耳鸣嗡嗡,焦距渐渐变得模糊,梁荀想,瞧,都出现幻听了,都说思念是一种病,我确实病的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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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每个人从生至死所有的信息都被保存在一张硬盘上,若想将这个人从世界上抹去,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他的硬盘格式化。
如果每个人的情感也可以时一张存储在脑海中的硬盘,分手后不想痛苦不再留恋便把硬盘格式化,把关于那人的所有信息通通删干净,如果有这么简单该有多好。
“你就是那个渣男?你对梁荀做了什么?”洱源咋咋呼呼的声音刺破单薄的医务室的木门,直达梁荀的耳膜。
梁荀艰难的睁开双眼,浑身酸软乏力,胃还是有些难受。他用手背试试额头,竟然这么烫?他什么时候发烧了?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告诉你,你如果喜欢别人就别来招惹梁荀,你知道他为了你做了些什么吗?”洱源气愤指着封笙,“我告诉你封笙,高二那年我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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