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致的雪花眼肿了一个,一大一小。整条鼻梁也肿了,面部看起来大了一倍。嘴边一圈白毛和牙床全是红色的,探着舌头自己舔。
陈琴愣住:“这、这……狗是你的!”
“啊,我的,叫凯撒。”张钊心疼不已,直接给儿子抱了起来,很沉,“没想到苏景龙那么畜生,咬成那德性还打狗呢。但您放心,他这下绝对是重伤,暂时不敢再来。您小区里没有监控,路又黑,他不会知道是谁家的狗,也想不到您头上去。”
“快把狗放下来啊!”万万没想到这狗是有主人的,陈琴还当是哪里跑出来的野狗惊了才去扑人,脑子里乱成一团,“你刚才说狗叫什么?”
“叫凯撒,它平时特别乖!”苏晓原托着凯撒的长嘴,几乎认不出它,“伤这么重……这怎么办啊?妈,咱带它看医生去吧!”
陈琴刚脱下大衣,短暂沉默后同意了。“对……谢谢你啊小同学,阿姨给它看病,这钱阿姨家出。走,小运穿鞋,咱们……”
“别别别,您别激动。”张钊抱着凯撒,游走在暴怒边缘,儿子长这么大没受过伤,“要不您给腾出个沙发来,我和狗能借宿您家一宿吗?您家的事……晓原都跟我说了,我怕那人再杀个回马枪。”
“妈,就让他们住一宿吧。凌晨回家多不安全,况且凯撒是为咱家挨了打,你看……”苏晓原惊了,掌心有血,“妈,它都吐血了!”
“不是吐血,你别吓唬你妈。”张钊在电梯里检查过,“后槽牙断了一颗,估计是咬太狠,直接断在伤口里。阿姨您别担心,狗的自愈能力比人强,只要好好休息,吃几顿好的
,瘀血消下去就行。”
陈琴心乱如麻,沉下心拾掇出干净沙发,又去冰箱里翻。“快,快把凯撒放下吧,家里没备着狗粮,我记得有点心……咦,点心呢?”
苏运在厨房阴阳怪气:“都让我哥吃了,吃完他又吐了。”
“嗯,我给吃光了。”苏晓原跪着帮张钊检查凯撒的伤口,“多亏有你俩……是不是咬得挺狠啊?”
张钊点头,嘉赏性地摸了一把凯撒的脑壳:“挺狠,我都看见了,整条胳膊从这儿到那儿……唰一下都是血。我估计他光养伤就得几个月。诶呦我艹!”
“怎么了!是不是你也受伤了?”苏晓原蹲不住,“家里没有药啊,要不我出去买一趟。”
“你可别,我是摸着凯撒脑壳上肿起来一大包。”张钊看了一眼钟表,“这时候谁敢放你出门?赶快洗洗睡吧,我在客厅守着,问题不大。”
陈琴哪里睡得着,系上围裙,去厨房炒了几个菜,又用白水煮了一锅排骨,忙完快两点。小运根本懒得管这烂摊子,已经回屋,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孩子和一条狗,看得她眼眶微酸。
“阿姨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个当夜宵。”陈琴端了一小碗排骨过来,“这个,它能吃吗?”
张钊让苏晓原接了一盆热水,俩人正仔细在狗身上找伤口。“谢谢阿姨,不过它断了一颗牙,嘴也肿了,估计不会吃……”
还没说完,整个脸肿成小猪头的凯撒鲤鱼打挺,翻了个面,匍匐到小碗前吃了个干净。吃完还舔嘴。
挨打不耽误吃。
“干,真他妈打脸,你就不能矜持点儿……”张钊特没面子,二哈就是二哈,二得出其不意,“它平时不馋,肯定是您煮的排骨太香了。阿姨您快去睡吧,有我呢。”
苏晓原跟着一起劝,陈琴只好进屋洗漱,可一丝困意都没有。
终于只剩下俩人了,苏晓原抱住张钊,上下检查。“你真没事吧,吓死我了!”
张钊揉了揉怀里的一小条儿,还好是虚惊一场。“我他妈也吓死了,苏景龙就是个疯子吧!”
“万一把凯撒打坏了怎么办!”苏晓原前胸后背地检查张钊,“万一他看见你,朝着你去了怎么办?”
“你钊哥必然不会被发现,放心。”张钊按下他脑袋上的呆毛,“但凯撒估计也要养一礼拜,这顿我记住了,下回他再来我必定亲自动手。快,洗漱去,不睡明天怎么上课啊?”
“明天……我请假算了。”苏晓原看看凯撒的惨样,浑身是伤还在摇尾巴,“我想在家照顾它一天。”
“不行,你可别耽误。”张钊给他推进洗手间,“赶紧洗漱,我陪儿子睡沙发。”
苏晓原极不情愿地关门洗脸,张钊的心哗啦一下碎得彻底,抱着凯撒一通心疼。妈的,这苏景龙确实是个疯子,这笔账他张钊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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